再次出現在白宅時,眾人看秦川的眼神都有些怪異。隻不過隔了短短兩三日而已,當初那個溫軟無害的孩子怎麼就變成了這副冷麵煞神的模樣呢?
秦川的背挺得筆直,腳步穩健而敏捷,若隻看他淡定從容的麵容,大概沒人能猜到秦川此刻尚負傷在身。
當初秦川選擇和白七爺合作,同意幫他暗殺陸殺,以此來換取陳少卿的藏身地址,於是那晚他跟著白蘇一起去榆柳街,在試圖逼出藏身暗處的陳少卿未果的情況下,秦川一怒之下想到之前的協議,趁亂襲擊陸殺。
彼時青幫內亂,以陸殺為首的眾人將白七爺圍困在聚義堂,血狼幫欲得漁翁之利,也加入了混戰,幾幫人馬鬧得不可開交,偏生七爺淡定的很,無論陸殺如何軟磨硬泡始終不鬆口,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裏,也正是如此,才逼得陸殺心神大亂。
最後方以懷和秦川先後出手,將陸殺重傷,為了逼問出白蘇的下落七爺開口留了他一命,因此秦川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承諾,今天他來這裏,一是為了請白七爺履行承諾,二是想要探聽一下白蘇的消息。
傭人直接領著他去了客廳,秦川有些意外,畢竟他曾經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深知七爺的生活作息,往常這個點七爺應該正在花園中晨練,是絕不會見外人的。
客廳裏立著幾個穿著黑衣的男人,個個俯首帖耳,屏氣凝神,靜靜等待上首處的男人下達命令。
穿著白色唐裝的男人淡聲說了句什麼,然後揮手示意他們下去,偏首看向秦川,眉眼間的冷淡與不悅幾乎一目了然,一向淡然自若的男人似乎有些煩躁,懶怠應對這名不速之客,直接從抽屜中取出一個塞得鼓鼓的信封,扔到桌子上:“如果你是為了陳少卿而來的話,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上前一步將信封撿起來,秦川單手將其捏開,往裏麵覷了一眼,觸目所及是厚厚的一遝照片以及幾張紙條,隨意掃視了幾眼紙條上的字,看到果然是自己想要的東西,秦川放了心,卻又不打算馬上離開,而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七爺道:“聽說蘇蘇不見了?”
“蘇蘇?”聞聽此言,本就心情不虞的七爺頓時更加陰鬱,眯起眼睛,微微笑了起來,笑容中滿含著不自覺的誘惑,卻又帶著十足的危險和邪氣,“我怎麼不知陳先生何時與白某的兒子關係這麼好了?竟然叫的如此親昵。”
原本沉迷於美色之中的秦川瞬間回神,心中暗自警惕,白七爺是姿容卓絕不假,可惜再漂亮也是蛇蠍美人,招惹不得,相比較而言,他覺得還是那個傻乎乎的白癡讓人心疼一些。
刻意忽略對那人的擔憂,秦川淡淡一笑:“七爺何必這麼緊張,您家裏的小公子長相討喜,自然讓人多惦記一些。”
白七爺冷笑:“阿蘇是長相可愛,以至於讓別人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似乎是十分不願提及這個話題,他徑直道,“我乏了,阿強送客。”
沒有得到絲毫有關那人的消息,秦川有些不甘心地離開。
坐在電視機前,白蘇抱著薯條和桶麵,笑得見牙不見眼,幸福的簡直快要暈過去,天知道他有多想念這些多年不見的小夥伴們,都怪七爺太固執,淡淡的一句“垃圾食品,不準吃”就喪心病狂地將他們給分離開,害的他隻能每天在夢裏大快朵頤。
司徒昱雖然很禽獸地看上了一個未成人,還下定決心要追,但他做了二十幾年的單身漢,又因為職業的緣故經常早出晚歸,三餐不定時,自己都未必能照顧好,更別說分心去照顧一個孩子了,況且,歸根究底司徒昱也不是什麼心細之人,縱然他有心討好,衣食上也是顧頭不顧尾。
這種情況讓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就一直被眾人捧在手心裏的白蘇分外新奇,沒了圍著他團團轉的傭人,瞬間感覺連空氣都清新起來了呢,必須要偷吃一桶老壇酸菜麵!
大概是出於對白蘇智商的擔心,司徒昱不上班時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他,若他有事分不開身時,時臣便會借著看病的名義將人帶回自己的住處。
白蘇一直在找機會準備跑回家一趟,可惜司徒昱實在太警覺,幾次都沒成功,反而將他看顧的越發嚴密了,若是不得已一定要外出,也會牢牢握住他的手腕。
如此過了幾天,白蘇心中越發擔憂起七爺來,原書中陸殺那個白眼狼可是上位成功了的,不但如此,他還十分喪心病狂地將七爺鎖在房間中,肆意淩辱,若不是白七爺心性堅韌,換個人估計早就瘋了。
飯桌上,司徒昱皺眉看向自己的老同學,拚命遏製住自己心中不斷湧上來的掐死他的衝動,多年的好基友突然變成了情敵,簡直鬱卒的要死。
這幾天時臣三不五時的就要找個借口跑過來一趟,還十分厚臉皮的留下來蹭吃蹭喝,惹得司徒昱恨不得從來沒認識過他,一見到時臣就忍不住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