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劉真哎了一聲,“還不就是那個莊肅,那老家夥我看著都煩,他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外祖父隻會紙上談兵,實則一無是處,母妃因為這件事被貴妃打壓,我看她都愁了好些天了,這個年啊,不過也罷。”

阿文心思一轉,便笑道:“公主,這個莊肅隻是一介武夫,他怎麼能跟以‘博學多才’著稱的學士大人比呢,這皇上日理萬機,政務上時常遇到難解的題,不都是學士大人給支的招嗎,所以說啊,他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奴婢看,他分明就是羨慕學士大人的淵博見識,才這樣說的。”

劉真樂的哈哈大笑:“這話我喜歡,回去我就這樣跟母妃說,對啊,莊肅隻是個莽夫,跟莽夫計較,豈不是掉了自己的品。”

阿文嗯了一聲,又道:“不過奴婢無意間聽到,宮外最近流傳了一首童謠:急性子,怒漢子,木樁子,遇事莽撞沒腦子,羨煞旁人精算子,口是心非的龜孫子。”

劉真邊聽邊笑,一麵前仰後倒,一麵道:“這童謠,誰編的,真是說的句句中,不就是說的莊肅嗎。”

阿文無辜聳肩,“奴婢可不知道,這誰敢編排將軍的不是,不過是小孩子唱著玩兒的。”

劉真又重複了一遍,記住了,一溜煙的跑過德陽宮告訴了崔氏。

“母妃,你看連宮外都知道那莊肅不在理,咱們何必跟一個莽夫計較,外祖父是什麼樣的人,難道還怕他說兩句不成。”

崔氏反複的吟唱童謠,唱著唱著,眼睛倏地一亮,驚喜道:“真兒,你這童謠哪兒聽到的?”

“宮外傳的。”劉真脫口而出。

崔氏臉色一沉,“莫非你還出宮了?”

劉真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是聽阿----宮裏的小宮女傳的,聽她說是外麵傳的。”

崔氏看了她一眼,竟然沒有繼續追究了。

到了戌時,阿文躊躇了半響,還是將自己一件新做的小花襖穿上,霎時就添了些新年的喜氣,她一時高興,又將劉氏當初送給她的碧玉簪子戴上,在鏡中左右的看,覺得不顯眼了,才出了門。

此時皇家宴會已經結束了,可宮內四處還歡歌笑語的很是熱鬧,阿文心情很好,一路邁著輕快的步子來到青宮。

賈氏正招呼著人擺桌子,她知道劉玄要自己辦個小宴席,來的也都是些平日交好的。

阿文看著大家都在忙,賓客們三五一群在一起說笑討論,仔細觀察一番,都是些同齡人,男的女的都有,因為今天是大年夜,劉昭特意下旨,讓在宮外的親王等家眷都進了宮。

她找了個角落站著,心中卻覺得這樣的場合實在不適合自己,且不說她隻是個身份卑微的宮女,哪怕是王妃公主,也不喜這樣,大家都帶著笑靨嫣嫣的假麵,然後說著互相吹捧的話,聽著都覺得煩。

劉玄一麵應付前來的賓客,一麵在人群中尋找阿文的影子,沒找到,又悄聲問了小安子:“阿文呢?你去看看來了沒有。”

這麼多人在這裏,太子僅掛住了阿文,小安子哭笑不得,忙去院子中尋找。

不過他也算聰明,了解些阿文,就在角落邊邊上找,果然叫他找到了,上前就到:“文姑娘,殿下正找你呢。”

阿文哦了一聲,淡淡道:“殿下有這麼多客人要招呼,我一個小小的奴婢實在沒道理上前,煩請公公替我在殿下麵前請罪,就說奴婢身體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她本就不太想來,隻是礙於劉玄的麵子,斟酌著還是來了趟,不過人來了就夠了,至於聚會什麼的,想想覺得實在不合適。

就算劉玄不介意她的身份,這剩下的王公貴族們難道不會在心裏鄙夷嘲諷?最重要的,還是很可能今夜一過,她就不再‘默默無聞’了,她可不想在這宮中‘出名’。

阿文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小安子左右為難,覺得阿文的話是對的,又覺得劉玄那邊交不了差,一時是急紅了臉。

阿文則笑道:“要不這樣,我親自去與殿下說吧,也不用為難安公公了。”

這樣最好了!小安子眼睛一亮,立馬在前麵領路。

正好劉玄此時與劉岩在一起說話,阿文索性給兩人都拜個年,便上前福禮道:“奴婢見過太子和二殿下,祝兩位新年快樂,福運連連。”

劉玄正想著她,不禁笑道:“聽你這一聲拜年也不容易,可算是來了。”

劉岩亦是笑道:“她的架子可是比我都還高,竟然比我還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