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笑了笑,“奴婢早來了,隻是一直在角落呆著,這裏也不是奴婢應該來的地方,所以就來給太子告個別,多謝太子請奴婢過來。”
“你要走?這飯都還沒吃,可不準走。”劉玄認真道。
阿文看了那些已經陸續掃過來的打量的眼神,垂了垂頭道:“殿下,您也知道,這裏多是皇親國戚,奴婢的出現,隻會讓他們覺得掉了價,侮辱了身份,心中說不定要埋怨殿下,還要仇恨奴婢。”
劉玄看著已經朝他走來的賈氏,半響無語。
劉岩則道:“阿文說的有道理,既然人來了,也是心意,不如差人送些好吃好喝的去辛者庫。”
賈氏走過來,目光在阿文身上停留了一瞬,溫聲道:“殿下,宴席已經備好了,請諸位賓客入席吧。”
阿文又是一福,道:“那奴婢就回去複命了,太後老人家知道太子您的心意,肯定會很開心的。”
劉玄愣了愣,哦了兩聲,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阿文卻已經恭敬的退下了。
賈氏麵上一鬆,有些後悔的道:“原來是太後派過來的,這人就這麼走了,怎麼也沒打賞個紅包呢。”
劉玄嗬嗬兩聲,心情已經不似方才那般高興了,倒是劉岩,看著阿文離開的方向,眼裏閃過一抹莫名。
阿文剛回到辛者庫不久,就有太監送了幾大盤雞鴨魚肉、點心水果和美酒過來,她看的錯愕不已,劉玄是否太高估自己的食量了。
不過既然送都送過來了,自然要好好享用了,她在屋裏燒了旺旺的一盆火炭,又找了溫酒的壺溫了一大壺酒,然後端著小桌子小凳子在火爐旁坐著,開始邊吃邊烤火。
因為一個人吃太沒勁,她本想將丁婆婆叫過來一起吃,丁婆婆卻興致缺缺,說是要緬懷故人,不想吃葷。
阿文又想到了無憂,可偏偏無憂出宮打探消息去了,阿文長歎一聲,覺得這個年真的沒意思。
不過不能跟飯過不去,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吃的滿嘴是油,吃的津津有味又神情****,所以當言慕出現的時候,她絲毫沒有察覺。
言慕看著阿文小小的背影,走過去自然的坐在了她旁邊。
阿文一口熱酒剛剛喝進嘴裏,被突然的情況驚嚇的噗嗤一口噴了出來,微醺的看著言慕,笑道:“莫非是看我一個人太孤單所以來陪我?哈哈----這皇宮本就是寂寞空庭晚,早晚我會習慣的。”
言慕拿帕子幫她擦了嘴角的酒漬和油漬,溫和道:“知道你一個人在宮中,沒個人陪著過年,我便來看看。”
阿文又仰頭一口,笑道:“還是你心疼我,知道我不喜歡一個人。”
她抓了根排骨遞給言慕,笑哈哈的道:“既然來了,別看著我吃,這麼多菜,我也吃不完,這酒倒是好,就是烈了些,我才喝了兩口,就暈乎乎的。”
言慕取下她手中的酒壺,輕聲道:“那就別喝了。”
“不行啊。”阿文咽了一口,“大過年的不大吃大喝幹什麼,明兒又得上崗工作,哎---想當年我還是白領的時候,這個時候就在老家過年了,明天還能睡懶覺,可惜---可惜啊。”
說著,人已經開始左搖右擺了。
言慕托著她的手避免她倒下,看著後者微紅的臉頰,紅撲撲的很是可愛,一雙本來沉靜如水的眸子,終於水汪汪的泛著些迷糊,這樣的她,讓人莫名的有些心疼。
阿文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了,搖搖擺擺的看不清,她似乎看到一張臉,長什麼樣不記得了,然後,那張臉越靠越攏,眼看著就要貼上了,她本能的想要往後倒,可一雙手卻大而有力的將她往前一拽,然後----然後就怎麼了?
唇上還有些溫熱和柔軟,酥酥軟軟的很是舒服,還有淡淡的香味。
阿文嗬嗬的傻笑,手不自覺的摸上了自己的唇,一摸再摸,有些幹,她咽了口口水,艱難的睜開眼,外麵已經青天大白日了。
頭痛欲裂的坐起來,阿文茫然的看著已經滅的連火星子都沒有的火盆,這裏似乎還少了什麼,少了什麼呢?
她絞盡腦汁的想啊想,外麵太陽很大,屋裏卻很冷,她穿了衣服準備往外走,路過桌子,看到一碗水,端起來就咕嚕咕嚕幾口下肚,頓覺清醒了很多。
走到太陽底下,阿文揉了揉臉,又晃了晃還有些犯暈的腦袋,做了一個伸展運動,徹底的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