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康帝未現,德元公公傳來皇上已醒,但龍體抱恙,取消今日早朝。
眾臣對此諱莫如深,叩拜之後便三五成群離開大殿。但總有那麼幾個不知死活的想套出些什麼,遂頂著熱臉去貼德元公公的冷臉,碰了一鼻子灰,還在死纏爛打的旁敲側擊。
德元也是皇上身邊的老人,怎會看不出這些個人的用意,他們那裏是擔心皇上的安慰,不過是想瞅準時機,快些站隊,免得跟錯主子。
“各位大人,老奴可不能再這裏久留,皇上還等著老奴伺候著呢。”
德元公公說完,抽身速速離去,無意與這些人虛與委蛇下去。就算他真的知道些什麼,還能告訴他們不成,是不想要腦袋了,還是嫌命太長了?在這個時候,這般沉不住氣的不過是些跳梁小醜罷了!那些身居高位的重臣哪會來幹這不過腦子的事。
“你說皇上究竟醒沒醒?”
一個呆頭呆腦身穿侍郎服的中年男子不解的問。眾人一聽,速速從他身邊離得老遠。他們剛才是想從德元公公那裏套出點什麼,可絕不會愚蠢的掛在嘴邊。有些話可以側麵說,卻不能正麵說,否則定是要禍從口出的。他們當然是離著沒腦子的瘟神遠些,免得被殃及。
侍郎撓撓頭,反映了半晌,才驚恐的看看周圍,縮著頭灰溜溜的離去。暗自慶幸幸好沒什麼其他人聽去了。
宮道上,九卿之一的趙廷尉,三步並兩步的趕上單相。
“單相……”
趙廷尉剛要說話,卻被單相搖頭製止。
廷尉一驚,“單相你怎會知道我要說什麼?”
單相愣住,看廷尉這樣子並不是要與他說皇上之事,他剛才隻擔心大庭廣眾之下議論皇上,要是隔牆有耳可就要命了。廷尉這個時候找他又是為說何事呢?他私下是與廷尉結交頗深,可他們都心照不宣的從不在明麵上擺出來,今日又是為何這般反常。
想到廷尉也不是不懂分寸之人,自知魯莽的單相,忙道:“廷尉大人請說。”
廷尉先是小聲道:“早朝前,皇上召我前去,給了我一道命令,真是讓我好生為難。”而後大聲說:“我想與單相討教一二,此案當如何定奪。”
路過的大臣,見他們並非遮遮掩掩,也就未多加留意,各有心思的想著今日之後的朝局走向。
單相深深的看了眼廷尉,這案件是否重要他不知道,但康帝醒來卻是真的,廷尉真是傳來了一個重要消息。
“你且說來聽聽。”單相道。
“此事關係到端王妃。”廷尉又收了聲,“皇上要我將端王妃捉拿起來。”廷尉看到相爺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便知相爺恐怕並不在乎這個女兒,但他還是有些其他的顧慮,正要說話間,卻又見相爺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便有些疑惑了。
相爺看著廷尉,輕輕的用口型傳達了一個字。廷尉明白此字,有些錯愕,卻還是點了點頭。隨後兩人便各走各的,出了宮門各自離去。
坐在去廷尉府的轎中,廷尉習慣性的柔著時常發痛的太陽穴。
單相剛才所說的是一個家字。單相是叫他老時間去相府密室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