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是多事之秋,相府定是被人盯得死緊,為何要在這個檔口讓他前去與他會麵,莫不是那位大人有什麼指示?
還有這端王妃之事,他當真有些拿不定注意。皇上當真是給她交代了一個難辦的差事,幸好皇上給了他兩日時間,今夜先與單相商討一番,再做決定不遲。
德元公公磨蹭了半晌進了關雎宮。
上座的皇後麵無表情,卻透著肅殺之感。德元公公急忙弓身行禮,“皇後娘娘吉祥。”
“都有什麼人向你打探了什麼消息?”皇後的目光不急不緩的轉移到德元的身上。
德元惶恐的低下頭,“稟皇後娘娘,三公大人皆未問,九卿大人中,韓宗正大人向奴才問了太子之事。九卿之下,應詹事,董中尉,司都尉旁敲側擊的問咯皇上是否醒來之事。”
德元之所以向皇後報告這些事並非是為了向皇後表達忠心,不過是被迫趨於皇後淫威之下,不得已而已。今早皇後親自向他交代了這件事,他豈敢反抗。
皇後冷哼一聲,未說什麼,隻叫德元退下。
德元起身,低著頭,恭順的退出大門,才鬆了口氣。皇後從始至終都沒有發怒,可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緊張,在這宮中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能爬到這總管的位子上,他或多或少還是有些眼力見的,有時候悶著的怒火遠比表麵的暴雨要可怕的多。太子昏迷,隻怕皇後要暗中對這些操心過多的大臣動手了。
皇後閉著目,半靠著,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鎏金鳳座。這個時候沉不住氣的不過都是些本就沒有的跳梁小醜,掀不起風浪,倒也不需要她多操心,叫太尉暗中盯著即可。倒是這群老家夥,一個比一個藏得深,心都靜的很,叫人摸不透。
“娘娘。”育林嬤嬤走到皇後身邊,輕喚到。
皇後緩緩睜開眼,看了眼來人,頷首示意她說。
“太子爺的毒暫時抑製住了,老奴讓尹側妃時刻守在太子爺身邊。”
皇後鬆了口氣,平靜的臉上頓時散發出股股疲累,仿佛先前的平靜不過是強裝的鎮靜,“睿兒沒事便好,他要是有個……,本宮可就真的要瘋了。讓依兒時刻守著是對的。”
向來狠辣的皇後,言語間竟帶著絲哽咽。就算平日裏她對別人如何無情,她始終也還是位母親。
“娘娘,太子爺自是不會有事。但老奴覺得太子妃有些奇怪。”見皇後看向自己,育林嬤嬤接著說:“我安排尹側妃守著太子,太子妃絲毫沒有不情願,隻是在太子寢室呆了片刻便離去了。其次,太子妃的貼身婢女在夜裏的刺殺中,為了護主,被刺客所殺,一劍穿心而亡。”
“哼!單相養的好女兒。”皇後眼中冷光大作,“這單芸樂先不要管了,諒她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要不是皇上執意立單家女兒為太子妃,要不是本宮實在容不下單芸兮,又怎會讓睿兒娶這樣一個心裏不知裝著什麼的女人。”
育林見皇後不予理視單芸樂,看了眼皇後,見她眼角眉梢都浸染著倦意,默默的歎了口氣,將要說的話咽了下去了。當下太子昏迷,皇後娘娘為太子安慰操心,又要為太子帝位穩定籌謀,一個單芸兮還沒除幹淨,哪裏還能分出心思去教訓單芸樂呢?單芸樂的事就暫且壓下來罷了。
今早娘娘才去才說服皇上,趁著皇上怒上心頭,讓皇上下旨殺單芸兮。等單芸兮一死,便料理單芸樂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