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於是好好的氣氛又被攪亂了,夜七的心情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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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夏天來了,蟬兒出來了,梔子花都開了,你怎麼還不回來。”淡淡湖水邊,青青綠草旁,蒼天大樹下,一花花綠綠如孔雀的男子立於下,滿目蒼痍,似乎肉體靈魂已被掏空,隻剩下一個軀殼,在烈陽下暴曬而不自知。
“死人,我喜歡叫你死人,是因為,不想要跟別人一樣,叫你的名字,我想當一個特別的存在,可是,你怎麼就真死了呢。”
沒心沒肺的說著心裏話,旁若無人的吐露內心。
“你說,半個月後會來找我,還會帶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多……”說著竟然哽咽一聲:“聘禮……是不是我太貪心了,所以你就不來了。”
“其實我什麼都不要,隻要你一個人就可以了。”兩行清淚流淌下來,滴落在草地上,變成露珠滋潤草兒。
“你要怎樣才能回來,我要怎樣做,才能把你找回來……”
雙眼因為長期的水分缺失而變得幹涸,如死魚般的幹瞪著,目光渙散無神,眼神也不知道瞟向哪裏。
淚水清淌,直到再沒有水分可流,竟是從眼角溢出點點血淚。
眼前一片模糊的紅,他什麼也看不清楚,失控的瘋狂抹掉那血淚:“不!我要等她回來!我要看著她回來!為什麼我什麼都看不清了!”
“啊……不,我不要看不見!”瘋一般的揉弄眼睛,腳下一個踉蹌,直直往那湖水中撲去。
清涼的湖水浸泡全身,那血淚也融化在裏麵,他忽然閉上雙眼,或許,這樣死去,說不定可以再見到她,真好……
不吵,不鬧,不掙紮不呼救,任由那湖水蔓延過脖間,下巴,再是薄薄的****。
“不要!”遙遠的那邊,似乎傳來一個女子急促的呼喊聲,他不在意,因為,那不是她……
撲通,有什麼重物掉進水裏,接著,他暈暈乎乎的感覺到,有人費力托起他,往岸邊遊去,沒有更多的精力思考,頭一沉陷入昏迷。
——
“你這隻死孔雀!爛孔雀!竟然這麼狠心!想要扔下我一個人!你是混蛋!你找打欠揍欠抽!”使勁抹著眼淚,眼睛死死盯著床上那個臉色蒼白的人,夜七心裏又氣又疼,幸好他沒出事,否則,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當初她沒有去找奧利奧國他,主要也是想要保護他,帥子墨已經逃出宮了,若是帥子墨也跟著消失,她不敢保證,夜吟不會心有猜測。
可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後悔了,看到他那樣一副失魂落魄,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的模樣,她心如刀絞,她應該早些告訴他的,這樣他就不會……失明了。
“死人……死人……死人!”他忽然驚醒,尖叫著從床上爬起來,目光無神的四處張望。
“是我,我在這!”夜七連忙伸手抓住他的。
“是你,是你嗎?”他順著她的手,撫上她的臉,在一陣摸索後,喜極而泣,一把擁住她:“是你,我不是在做夢嗎,我一定又在做夢了,這一次你別走好不好,好不好。”
心裏一痛,她不敢相信,這三年來,他都是在睡夢中,才能安慰自己,得到心靈的慰籍,雖然隻是自欺欺人,但他卻在夢裏活的一歪,因為那裏有她。
“不,不是夢,不是夢,是我,真的是我,我回來了。”緊緊摟住他瘦弱的腰身,眼淚也奪眶而出。
“不是夢……”他高興的脫離懷抱,再次伸手,將她全身撫摸一遍,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是你!真的是你!”
還沒高興過來,忽然全身的神經一陣繃緊:“不是夢,我為什麼看不見你,為什麼,為什麼!”
“冷靜點,冷靜點,你隻是暫時失明了,會好的。”夜七輕聲安撫著他,再次伸手將他攬入懷中。
“失明?我失明了?我怎麼會失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好不容易心愛的人失而複得,他卻無法看見她?!
“你天天以淚洗麵,甚至最後淚水流幹,流出血淚,所以……但這隻是暫時性的,你放心,會好的。”心痛的緊緊擁住他,失而複得,她又何嚐不是呢。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他忽然安靜下來,靜靜的靠在她肩上,他想要知道,知道他的一切。
“嗯……”夜七斂下眸子,開始了漫長的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