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子漢,不是妹妹勒”持羯對這喊話很是意見。“行行,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過來讓我摸摸你的緣骨。”那男人笑了笑,被妞妞的可愛逗樂,隨手捏了捏持羯的臉道。
“捏疼俺了,不是摸骨牟”持羯拍開那男人的手,有喜有驚。
“不撩你了,妞妞,把頭伸過來。”男人用手摸了摸持羯的後腦勺,注入了股靈氣,拉了拉持羯的兩手臂,像做出了比較滿意的答複,點了點頭,又捏了捏臉,笑道,“不錯,你今天下午就在村口等我們,你現在可與你父母告別告別。我們還要去其他村落。飯就不吃了,你轉告你們村長,我會替你們照顧照顧你們村的娃子的。”
“你隻顧捏我的臉唄,哪有看我筋骨!”持羯低聲嘟囔…
那男人沒在說話,在村裏逛了一圈,進幾家人的屋裏看了看轉頭就帶著他們一群人從村口走出,向著其他村落的路離開了,沒給村長他們道個別。
持羯是個聰慧的男孩,雖然與外表看起來並不搭配,在轉告與村長後便沒與那群小屁孩吹談,他心裏針紮了一樣的難受,說不出高興或傷悲,畢竟這不是一個十四歲所能表達出來的,呆呆的站了會,便走去了小溪邊,像女孩一樣傷春悲秋,愁著臉,看得出心裏有事。
“爹娘,妞妞回來了”持羯在小溪邊沒呆多久,畢竟時間隻剩一個下午與父母談心告別。
“傻娃子嘞,以後出到外頭別這樣喊自己嘍!”中年婦女從廚房走出來,眼睛紅紅的,濕潤的眼眶,充滿了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慈愛。這個年邁的中年男人坐蹲在幹燥黑暗的窗口底下抽著焊煙,像沒準備與持羯說些話。
“妞妞,你過來。”那男人擰息了煙把,站了起來。
“爹,怎麼嘍。”持羯濕著眼,站了過去。“爹與你講,你待會在外,對人對事要處處小心嘞,外頭人心險惡,千萬不要與人硬碰,大丈夫能屈能伸,別爭一時之快,你心地善良,不知外頭險惡嘞”那年邁的中年躬起背,咳了幾聲。
“爹,活了大半輩子,比你懂,你越是鋒利,別人就越打磨你,利用你,當你羸弱時,別人就欺辱你,迷惑你,做事要適當,別太過爭強好勝嘞,也別丟了自己的良心,懂了牟?”中年男人摸了摸持羯的頭,腦袋像在回想著什麼…“嗯,嗯,俺懂!”持羯咽著聲答道。
“持羯娘,你過來幫持羯娃理理發吧,剪短它嘞,還有持羯娃嘞,你出到去外頭得換換口音呢,別這牟的鄉口音,容易遭別人欺負!”中年男人從窗口旁的桌子上放著的剪刀拿了過來,摸著持羯的頭發,特別的不舍。
“嗯,持羯爹,你讓讓,去拿個盒子來嘞。”持羯的娘看著持羯,擦了擦流出的淚珠道。
“爹娘,持羯不想剪,為啥要剪嘞,外頭的人要笑話就笑話,俺還是你們的娃呢!”持羯把幹幹的嘴張了開,“傻娃子嘞,剪了頭發你也是俺們的娃呀,不剪別人可還是笑話你嘞!”持羯的娘拿了張四角板椅,坐在持羯的前麵,把持羯的爸拿來的盒子放在下麵,一手一手的,比剪自己時看得要輕的多了,怕弄傷分毫。
“爹娘,妞妞也有句話要說,可以牟?”持羯酸了酸鼻子,拉住他爹道!“妞妞,要說就說嘞,俺是你爹。”那男人像不想改口喊持羯,畢竟叫了十多年的妞妞,換了誰也不習慣!
“爹,娘,等我去了修道後你們能不能別販毒了!”持羯低聲哭著咽著,眼睛閃閃淚光看著他們,身體像暴風雨來臨般的顫抖,他知道,這是一個隱藏在這個家庭最深處的秘密,可怎麼樣能不害怕呢,即使他們是你最親近的人。
“爹娘,你們就答應俺嘞!!嗚嗚嗚…”持羯哭的更是大聲,漸漸聽不出那是哭聲還是話語。
“好,俺們答應你,俺們答應你嘞,別哭嘍,你是大丈夫嘞!”持羯爸捶了捶胸口,忍住了眼淚沒留下來,苦苦道。
十幾年了,持羯知道他始終猜不透父親的心,也沒再去亂想些什麼,選擇相信了他們,畢竟他們是他最親近的人。
時光是個無情的人,他把世間每一件事都看在了眼裏,卻從沒笑過流淚過。
“好了,妞妞,你去銅鏡那看看,比以前俊多嘍!”持羯並沒心情去看鏡子,不過不想父母操心,他隨意的應了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