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害怕麼?一直睜著眼。”曹迪像發現了新大陸般看著持羯。
“為什麼要害怕嘞?飛起來那牟興奮嘞。”滿眼的樂趣,右手牽著曹迪的手,左手放於眉額上彎腰俯仰著大地,繞著他轉了個圈,品味著那天空中的氣息。
“你真奇怪,不管那了。待會我會與你去十裏鎮那與你一樣的選徒彙合。明天之後就回宗門。”說完,把腰間的葫蘆酒壺拔了出來,仰頭大喝了一口便放了回去。
“十裏鎮?哪兒來的嘞?俺都沒聽過。”持羯蹲了下來,抬頭看著曹迪。小孩子的好奇心是最強的。
“別什麼嘞,什麼俺的,一大口的鄉土音,你爹娘沒教你出門在外別這麼土麼?”曹迪用葫蘆酒壺輕輕敲了持羯的頭一下,像開著玩笑,又像諷刺責罵,也像關心認真的道。
“不是嘞,我…我覺得師兄不像壞人。”曹迪的話打入持羯的耳朵裏,令得他不知如何回答…
“你看的不像?看的不像壞人多了!”曹迪冷眼看著持羯,似乎對他的表現不滿,語調高了起來。
無言的沉默了會,持羯被嚇到,畢竟他隻是個十幾歲的男孩,麵對無辜的言語不可能無動於衷。
“抱歉,剛才師兄過激了!記住了,出到外頭別易信人,知道了麼。”曹迪緩了緩聲音,向著持羯道歉。
“嗯嗯,我會記住師兄的告誡的,不在一口一口的鄉土音”持羯咬了咬牙,雙目炯炯有神。
“待會我們會去到十裏鎮,那兒是修道人士所集合在一起交易的地方,就像凡人的市集一樣。那兒會有各門各派的混雜人士,你待會可別跟丟。我的同門也會在那兒接應我們,但是記得,你的鄉土音得改過來,同門之人也不是什麼善茬。”曹迪說著這句話兒的時候,眼中隱隱帶著怒火,這並不是對著持羯,至於是誰,持羯並不知道,也沒好去問。
天漸漸暗了下來,無聲的夜無聲的侵蝕著餘輝,更遠的天邊彌漫著一層暗濃的霧霾,屬於它世界的動物開始了肆意的叫囂,吧嗒吧嗒的起了風兒。
十裏鎮上,此時燈光四溢,行人走走,時而可看到路邊坐著三兩的人,有看戲的,有買賣東西的,也有聊天的,也有迷茫地抬頭望著天空的。鎮中心內,幾家酒樓,幾家當鋪,幾家器店,還有著各行各業的店鋪,幹著不同的事兒,他們的齊心的把這兒裝飾的像個富家公子一樣,繁華熱鬧形容它已在適合不過。
正中的酒樓高聳的門前在站了幾個身著妖嬈豔麗的女人,向著過路的行人招手嗔叫,常常可以看到一個男人與一兩個女人拉拉扯扯的進出這兒,燈紅酒綠閃耀著這個鎮。
近近看去,門頭上龍飛鳳舞的掛寫著“九州十裏處”的牌板,在橫聯的兩旁的高大盤龍石柱上刻有“九州必有酒,十裏是一店”兩聯,燈光相伴在它們的身旁,無形的洋溢著大氣與不俗,抬頭往上看,認真的數了數,也確定不了它是九層或十層,但有確定的一點,它是十裏鎮的最中處與最高處。
更是有流傳著這樣的一個傳說,十裏鎮必先先有九州店再有十裏鎮(也叫十裏店),因為傳說十裏鎮是在當年九州店落腳在這時演生的,可不知為何這店主當時下了一個嚴禁令,使得這個地方至今為何才隻是個鎮兒,也沒人知道這店主的身份,更不知他的如今的處境如何。
十裏店,是九州的一個分支,也是唯一的一個分之,越是高層的樓處,來的人地位也就越高,通常情況高層處是沒有怎麼開過燈的,不是因為沒人來,而是來的人地位不夠高。就在這時這座酒樓的最高處,隱隱約約開了一盞燈兒,並不引人注意。
十裏店的二樓處,“天井師兄,怎麼曹迪師兄還沒到?都去了三個時辰了!”一個清秀的女孩,外表眉毛淡淡,眼珠子天藍色,頭發黑長細秀,身材嬌瘦,她正對著坐在靠窗的一個男子問到。本當男子在聽到這女人叫他的時候心裏是樂滋滋,在提到曹迪時,像在燦爛陽光下看到了個牛糞,眉頭皺了皺,卻沒敢在這女子麵前表現出來。
“不用擔心他,我想他在路上耽擱了會吧。”那男子站了起來,溫和的道,然後背靠著他們,在窗邊仰著頭看去,冰冷著臉,整體卻像極了關心同門的弟子。
天邊那暗濃的迷霧漸漸凝實成了片黑雲,東邊的田雲嶺那邊的黑雲也向著這兒靠攏,地平線上已有了些零碎短促的閃電,時而傳來嗡嗡作響的聲音,雖然此時不是夏天,但也知道一場大雨即將要到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