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曉生想到自己已經被發現了,剛準備逃跑,卻發現從那間古怪的房子中飛出兩個正在互相廝打的人影。閻曉生在黑夜中遠遠地看不太清楚,但隻見青色的劍氣一閃,就聽見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傳來,應該是入侵者被傷到了。閻曉生突然覺得眼睛一花,便看不到了出劍那人的蹤影。再看時,卻見無數道銀色的光芒在那入侵者的身上閃爍,而出劍那人卻已站在了入侵那人的身後。閻曉生雖然隔得很遠,卻仿佛能聽見那入侵者身上所有肌肉斷裂的聲音,心中不由得毛骨悚然。正在這時,閻曉生突然感覺到出劍那人正向自己看來,雖然僅僅是一種感覺,但出於多年斷案的敏銳,閻曉生想都沒想立刻向衡山派外麵逃去。果然,在閻曉生剛動的那一刻,出劍的那人便迅速的追了上來。閻曉生雖然借助了鐵爪,但是卻遠遠不及追來那人的速度,眼看即將逃到外麵,閻曉生卻感到背後那人已經出劍了,若是不抵擋,一定會像剛才的入侵者那樣渾身爆裂而亡。但是閻曉生卻生出一種無力感,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無論怎麼擋都擋不住身後的那一劍,若是擋了,自己一定會死;不擋,依然會死。當死亡來臨的那一刹那,閻曉生的腦海瞬間被恐懼所占據了,就在無意識中,閻曉生抽出腰間的刀,隨手的向後一揮......
出乎閻曉生的意料,身後的劍被輕輕鬆鬆的擋開了,並沒有想象中的困難。
追來的那人更是驚訝,隨即臉色變得蒼白,想來是無論如何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一劍居然被隨手一擋就擋開了。
兩人就這樣站在那裏,誰也沒有動,互相的看著對方,既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就像是時間定格了一樣。
突然間,閻曉生聽到了衡山派掌門的大喝聲,就看到衡山派掌門正在急速趕來。閻曉生再不敢耽擱,急忙施展出鐵爪逃出衡山派,而那出劍的人像是癡了一般,並沒有再追上來,隻是看著閻曉生逃離的身影,若有所思。
閻曉生逃出衡山派,仍然心有餘悸。若不是那無意中的一擋恰好化解了身後那人的攻勢,想必自己一定會把性命留在那兒。閻曉生不敢多作停留,立刻徹夜趕回衡陽郡的縣衙,叫醒了正在熟睡的老王頭,把在衡山派發生的事情細細的說了一遍。老王頭聽完也是若有所思,笑道:“捕頭,你也真是命大,今次躲過這一劫,想必以後必是大福了!”
閻曉生也笑道:“希望如此吧。不過今晚倒是收獲頗豐,原來那衡山派掌門是使了個計謀對衡陽郡的知府瞞天過海,信到了各派竟然也就集合了。看來衡山派是早有預謀,一般人倒也真能被他騙到。”
老王頭想了想,低低的笑了笑對閻曉生說道:“捕頭,我以前聽過到一個消息,那個廖蒼派之所以是小派,是因為他們這派從來隻是單傳,也就是說隻有兩個人,而且廖蒼派地處偏遠,幾乎沒人見過這兩人是什麼樣子......”
閻曉生看了看老王頭,也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道:“你的意思是說......”
老王頭露出了和閻曉生一樣的表情,笑道:“沒錯,我們來個將計就計,渾水摸魚......”
第二日,閻曉生對知府說了幾句什麼,知府連忙答應。當日下午,衡陽縣衙門便逮捕了兩名武林人士,向民眾宣布這兩人有危害公眾安全的嫌疑。而同時閻曉生和老王頭則換上了廖蒼派的衣服,拿了他們的邀請函,裝成師徒,光明正大的上了衡山。因為怕被楚氏兄妹認出來,閻曉生還特地戴上了一副麵具,當然,也是防止被昨夜追殺自己的那人所發現。雖然閻曉生的這種行為很奇怪,不過幸好各武林門派都知道廖蒼派師徒性格怪異,再加上廖蒼派實在太小無足輕重,所以倒是沒有人懷疑。
當天傍晚,華山派和止水派也陸續到了衡山。在衡山派掌門和華山派掌門一陣虛以委蛇之後,眾人便進了大殿分別就坐。閻曉生站在老王頭旁邊,腦中回憶著從衡陽郡知府那裏打聽來的武林中各門派的情報,看著正與眾人談笑風生的華山派掌門趙一劍,心中不由的歎了一口氣:也難怪眾人不服華山掌門,這趙一劍生的賊眉鼠眼,嘴角還留著一撇八字胡,笑起時給人感覺說不出的猥瑣,這樣的人卻能奪得武林盟主的位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再看衡山派掌門蕭玉清,長得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的確是有些武林盟主的氣勢,難怪衡山派要舉辦武林大會爭奪武林代表的名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