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不是她澹台凰心狠,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秦家二公子眼見事情不妙,當即開口,“啟稟陛下,臣認為這是有心之人的陷害,江都郡主沒有理由這樣做。”
“那這位公子是認為本公主有理由這樣做?”澹台凰挑眉看他。
秦子召也是個無腦的,當即大聲開口,“那是自然。說句大不敬的,倘若陛下仙逝,太子登基,公主不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成為皇後了嗎?”
這道理誰都懂,但凡長了腦子就不該說出來,而且還是當眾說出來。
“畜生!”秦威聞言,趕緊幾個大步上前,狠狠地一巴掌甩到了秦子召的臉上。這樣的話,已經不僅僅是大不敬,而是滿門抄斬的死罪。他冷眼旁觀了半天,就是不想讓整個秦家跟著這幾個不知死活的後輩卷入泥潭,他倒好,還是將秦家給拖了出來。若是激怒了太子殿下……
果然,君驚瀾聞言,懶洋洋地端著自己精致的下巴,好整以暇地問:“秦二公子的意思,是本太子覬覦皇位已久,故而教唆了未來的太子妃來投毒是嗎?若真有其事,便請二公子拿出本太子教唆太子妃投毒的證據。若是沒有……”說到這兒,聲音突然冷了八度,“這離間兩宮的罪名,你秦家擔待得起嗎?”
離間帝王家的父子,乃是滿門抄斬的死罪,父家誅滅六族,母家誅滅三族。這下,不僅僅是秦威,所有跟秦家沾上了點關係的人,全部都跪下開口,“殿下息怒,是秦子召無狀,秦家對陛下和殿下都是忠心耿耿,請陛下和殿下明察!”
這下,秦子苒完全蒙了。她真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原本是想陷害澹台凰,卻把整個家族都陷了進去。
一旁那看了半天戲的楚長歌,搖了搖自己的玉骨扇,風流紈絝的聲音滿含笑意地響起,“這秦家二公子真有意思,汙蔑公主不說,還幫公主把殺人動機都考慮好了,這真是思考周到準備充分,本殿下深感佩服!”
楚玉璃也緩緩笑道:“北冥君上,本宮也還想說上一句敝之淺見。倘若當真如秦二公子所言,那傾凰公主,為您準備的,定然是無藥可解之毒。可是卻隻是些看似猛烈,隻要救治及時便能解的毒,難以真正毒害成功。故而本宮認為,這是一場栽贓陷害。”
這下,聶倩兒的臉色更白了。她們用這樣的毒,是為了讓君皓然還能安然地活過來處置澹台凰,否則他若是死了,這事情必然交給太子處置。太子一定會包庇這個女人,卻沒想到居然被楚太子用作栽贓陷害的推理依據。
這下,君皓然殺人般的眸光便掃向了聶倩兒,“江都,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江都是她的封號,君皓然這樣稱呼她,顯然是已經怒了。
“臣女……臣女是冤枉的,臣女沒有,是秦子苒!是秦子苒陷害臣女,陛下,您要為臣女做主啊。”聶倩兒當即開口哭訴,就連落在那裏的玉佩,都是秦子苒年前送給她的,她能不懷疑秦子苒嗎?
這下,眾人懷疑的目光也放到了秦子苒的身上。是了,聶倩兒一直就和她在一起,如果真的是聶倩兒做的,這秦子苒也脫不了關係。加上秦子召一直在陛下的身邊進言,說不是她們做的,此刻都沒人信了。
秦子苒當即跪下,“陛下,您不要聽聶倩兒胡說。她這是胡亂攀咬,您看那裏的東西都是她的,沒有一件是臣女的,這便足以證明臣女與此事無關,這都是她一人所為。”
“秦子苒,你這個賤人,信口雌黃!我殺了你!”聶倩兒一見這女人非但不為自己求情,還把事情都推到自己一個人的身上,當即瘋了一般,伸手對著秦子苒的臉抓去。
秦子苒一個不察,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就被這樣抓花了,留下了三條大大的血痕。
“啊!”
而聶倩兒還要去抓,君皓然冷聲開口,“夠了。聶倩兒心思歹毒,姑念其父為國征戰多年,隻留下這一條血脈,朕便饒你一條狗命,奪郡主封號,貶為庶民,逐出北冥皇城,終生不得再踏入!”
“陛下,那秦子苒……”聶倩兒狠狠指著她。即便死,她也要拖著秦子苒這賤人墊背。她知道秦子苒很多事,她就不信今日弄不死她!
君皓然挑眉,“秦子苒如何?”
“這根本就是秦子苒陷害我……”聶倩兒頓了一下之後,仍舊不死心,想為自己開脫。
有一名素來看不慣秦子苒的貴女上前開口,“啟稟皇上,臣女也認為這件事情和秦小姐有關係。方才江都郡主,不,聶倩兒說自己一直跟秦小姐在一起,但是秦小姐未有任何反駁,而這一切我們也都是看見了的,她們兩個確確實實是從禦書房走出來。秦小姐和傾凰公主說了幾句話之後,便一直在一起,而這瓷瓶是聶倩兒在路上扔的,秦小姐一直就在她身邊,所以若說這件事情秦小姐完全不知情,甚至都沒看見,臣女不信!”
她這話一說完,不遠處便走來一名粉衣女子,她這一過來,不少男子們都看著她的方向微微愣了愣。好美的姑娘,是誰家的小姐,他們怎麼從未見過?可仔細說來,似乎又有些眼熟……
那女子幾個大步到了他們跟前之後,先是對著君皓然行了一個禮,“民女百裏如煙見過陛下。”
聽說太子殿下有一位義妹叫百裏如煙,這下很多人也都認出了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