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這是蘇東坡悼亡之詞。再見蕾的屍體,笑顏如花,宛若生時,楊小白的眼淚卻再也留不住了。想到蕾的諸般好處,楊小白心中直怨自己在她生前為什麼不對她好些,想著想著,眼淚便“啪嗒、啪嗒”的流了下來。“若來生再做夫妻,我必百依百順,絕不惹你生氣,你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叫我打狗,我絕不攆雞。”
“那可是你自己說的啊,絕對不可以不算數啊。”一雙柔荑輕輕擦拭著楊小白流下的淚水。
恍惚見楊小白見到蕾伸著懶腰坐了起來,立刻淚流滿麵,雙膝跪地:“蕾啊,你就安心的去吧,頭七的時候我一定會多燒紙給你的,你不要來找我啊,想我的時候,就在我睡著的時候來悄悄看看我就好了,千萬別留下,想要什麼東西托夢給我也就行了,我肯定燒給你,求求你啊,千萬別來找我!再不然,我答應你以後找老婆讓她做小,千萬別來找我啊。拜托,拜托,拜托。”楊小白連連叩首。
“啪!”楊小白的臉上重重挨了一巴掌,頓時整個人就呆住了!“你還想找小老婆!”蕾的聲音響了起來,隻見她端坐那裏,柳眉倒豎,惡狠狠的盯著楊小白,身後四根兒臂粗細的藤蔓在空中飄蕩。
“我勒個去,姥姥饒命,姥姥饒命!”楊小白叩首求饒,腦袋上已經出現了絲絲血跡。
“姥姥?”很明顯楊小白把自己認做其他什麼怪物了,蕾很得意的笑了笑,伸出一隻藤蔓把楊小白捆了起來:“你說,今晚你想怎麼死呢?”
“啊?”楊小白大驚失色,姥姥來索命了,怎麼死?“姥姥,您手下不是有好多女鬼嗎?讓她們來吸幹我吧,讓我精盡人亡吧。”
“去死!”蕾怒吼到,身後的一根藤蔓變成了拳頭的模樣搗在了楊小白的鼻梁上,頓時幫他開了個顏料鋪,蕾狠狠的抓住楊小白的脖子死命的搖著:“我是蕾,你說要百依百順的蕾!我陪著你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容易嘛我,還要陪著你到各種稀奇古怪的世界去闖蕩,我為嘛呀我?”
“死,死啦,死啦!”蕾一生氣不但雙手力氣出奇的大,捆在楊小白身上的藤蔓也頓時收緊,楊小白掙紮著求饒。
在說了好多體己話之後,蕾終於確認楊小白不敢背叛自己,才把他給放了。
“話說,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楊小白撫摸著蕾的背後小心翼翼的問到。
“我也不知道。”蕾把藤蔓收進了後背,但是本人似乎受了極大的委屈,哽咽著訴說到:“我被扔進了大王花的嘴裏麵,好多小針刺進了我的身體裏麵,好像被打了麻藥似的,想動,掙紮不了,想喊,嘴又張不開。不知道那植物到底給我的身體裏麵注射了什麼,導致我的體溫猛得躥高,後來我就昏了過去,接下來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夢還是真實發生的,隻覺得我的身體又向大王花裏麵注射了什麼東西,然後大王花慢慢萎縮了,最後貼到了我的背後,而等我醒過來,背後已經出現了四隻藤蔓,就好像是我身體的延續一樣。對了,楊,你看看我把藤蔓收起來以後,後背有沒有很大的傷疤啊?”說著蕾轉過身去背對著楊小白掀起了自己的衣服。
潔白的皮膚上,一副美麗的食人花紋身雕刻在了蕾的後背上,楊小白伸出手,嚐試著去觸摸那朵美麗的紋飾,入手的隻有光滑的肌膚。紋飾上的食人花一共六對十二支藤蔓,其中四支的頂端有一個小指般粗細的圓孔,似乎那裏就是蕾背後藤蔓的出處。楊小白小心翼翼的把手指探進了一個小孔。
“啊!”蕾一聲尖叫。
“怎麼了,蕾?”楊小白急忙問道。
“沒,沒事。那裏怎麼了?”蕾漲紅了臉低聲問到。
“這裏,好像藤蔓都縮到裏麵去了。”楊小白用手指戳了戳那個小孔。
“別,別碰那裏!”蕾小聲哀求到。
“怎麼了?”楊小白不明所以,把手指伸進那個小孔裏麵還轉了轉:“裏麵,好像有好多小吸盤一樣的東西啊!啊……啊……啊……”那個小孔裏麵猛的探出一支藤蔓,狠狠的砸在了楊小白的鼻梁上,頓時鼻血長流。
“我都喊你別摸那個洞了”蕾轉過臉來,漲紅了雙頰嗲嘻嘻的衝楊小白說道:“你流鼻血了唉,要不要緊啊?”
“沒,沒事。”楊小白急忙坐起來,一抬胳膊把流出來的鼻血擦掉了。
“那你幫我看看,除了藤蔓出來的四個小孔我的後背還有沒有疤痕啊?”哪個女人不愛美呢?暴力女蕾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