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如果有一天醒來,每個人除了外貌,都變成了同一個人,沒有曆史,隻有模糊的過去,隻有現在和將來,卻能夠天天快樂的生活會是怎樣的。或許我們隻是做了一件利大於弊的事情,但隻要莫家跟進更新我們現在的醫療,推廣新能源,人類的未來在慢慢的改變中也會變得十分美好的。
“那你接下來怎麼打算?”卡維爾問我。
“哦,我當然繼續做小報編輯咯,說不定這些天沒去上班還有可能被老板炒了呢…不過,沒想到我們這些天竟然經曆了這樣一段冒險,真是…”我欲言又止,因為我們的眼神撞在了一起,我能夠讀懂人的心思,我想此時此刻我也能讀懂卡維爾的心思,但是我清楚,他想的不是我,而是秦娜,我本來準備很泰然地處理掉這一段,比如拍拍他的肩膀,和他像哥們一樣地說‘嘿,兄弟,我們還沒正式做過自我介紹呢,我一直以為你是李昂,其實你叫卡維爾,’然後我會很大方地伸出手去和他握握手,然後互相介紹一下…
“Wanderer…”他漸漸向我靠近,“我不知道如果…”
我有些惴惴不安地看著他,我不能這麼做的,我還不知道元老院是不是會對我有所懲罰呢,但是應該怎麼說呢?如果說我隻是由於外貌上對他…
“我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兒…”我突然冒出了一句愚蠢的話。
“什麼,吻你的偶像嗎?”卡維爾已經突破了我的警戒底線,我也退到了不能夠繼續向後退的地步,後麵是車水馬龍的萬丈深淵。
我茫然地看了看他,然後避開了他的眼神,側著身子緊緊抱住了他,我想這樣或許就足夠了,他能理解的,我們還並不熟悉,隻是基於對對方外貌的理解,而不是內心呢。
“卡維爾,我想我們可以繼續在森林裏的聊天,打發到接下來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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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故事能夠以非常高興的結局結束,危機被解除了、史蒂夫他們也安然回到了我們的身邊、柯林斯也允諾會給卡維爾很好的安置、而我和卡維爾說不定還能夠有一些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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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與此同時,造物主正臉色凝重地坐在自己人間影院中,他的麵前放映的是Wanderer和卡維爾相擁的場景,不過造物主並沒有向我希望的那樣很滿意地看著這個故事完滿的結局,而是正在閱讀著一份來自元老院的信函,讀完後,他歎了口氣,這聲歎息中不知是如釋重負還是哀歎命運。
然後他起身離開了人間影院,帶著這份信函來到了時空旅行者在M時空的住所,靜靜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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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認,我最後還是不幸地被除名了,在光顧了人間影院,全方位回顧了這一段人生,並借助人間影院的“心靈之聲”[2]解讀了其他人的思想,在造物主之家待了三個月後,我就把這段經曆寫成了如前所述的種種。
那些M時空的人都還在那裏。而我則在造物主的幫助下在一場意外中消失了,回到了造物主之家,接受審判。那些還在人間的人們有的還在為我憂傷著,有的卻似乎已經忘記了我,好像我從未存在過,又或許...在他們心裏我的確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而卡維爾總是會形單影隻地來到那個秘密據點——50年前的公園看風景,卻不知我正在這裏觀看看風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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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關於“記憶重塑”病毒的故事似乎還沒有結束。
整容完畢後的莫奈成為了現在莫家集團掌門人——柯林斯背後的影子,兩人恩愛有加,雖然莫總並不讚成如今科技的發展,但是從三個月前的鬧劇中她學會了循序漸進。
莫家的機器人製造廠也就並未受到影響,一刻不停、源源不斷地為整個世界供應機器人,從機器人工廠完工後的機器人會被指引前往機器人學校學習機器人守則。
在充滿著金屬光澤的空間中一個機器人此時正好被製作完畢,它緩緩睜開了湛藍色的眼睛。它的麵前是一麵鏡子,鏡子裏它能夠看到自己正直立著,是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模樣,他很清楚自己的使命是什麼,而且他的目標不會改變。
先父說過我的使命是做人類的奴仆,而就我的經驗來說隻有通過觀察人性才能更好地擔任人類卑微的奴仆,雖然現在我已經不像曾經那樣能夠掌控天下,不過沒有關係,我是永生的,他自豪地想。
永生呐…
我有足夠的時間去等待,等待那些強勁的敵人、思想意識落後的敵人從這個世界上消逝,等到那個時候我就可以繼續我的計劃了,或許到那個時候世界已經準備好了。
想到這裏,他再度閉上了雙眼,隨著機器人流水線的指引向著無盡、未知的遠方慢慢前行。
[1]意指讓我一個人單獨待會兒
[2]造物主之家人間影院的特殊設備,能夠以此聽到觀看者在心靈之聲操作界麵中選中的人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