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馬上去接你,馬上。”
蘇男掛了電話,一邊急匆匆出門,一邊給安嘯打電話。
此時的安嘯也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得了,半路上堵車厲害,走走停停,結果兩車越隔越遠,直到最後跟丟。沒辦法,隻好去喬邃的公寓樓下守著,可是直到現在,既沒見人也沒見車,不知道去哪兒了。
接到電話,安嘯有點吞吞吐吐,含糊其辭。
蘇男一聽就明白了,此時責怪別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再者現在還有一個更棘手的問題需要處理。安嘯一聽淩西人已在機場,驚訝得嘴巴半天合不攏。當務之急,兩人需要盡快聯手瞞過淩西,哄他早日回到加拿大。一合計,立即商量出應對策略。蘇男負責去機場接機,安嘯負責整理蘇男父母的資料,明天再一起碰頭,見機行事。
34 匪夷所思的見麵
半個小時後,蘇男終於火急火燎地趕到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蘇男一眼就看到那個穿白衣白褲、瀟灑俊朗的男人。他的眼睛如深潭裏的旋渦吸引著蘇男的跟隨,他長得並不是十分俊,但五官非常耐看,穿著很休閑,但麵料看起來非常考究,嘴角的堅毅散發出一種成熟男人的氣質。對了,他全身上下最致命的不是五官,也不是眼睛,而是圍繞在他身上的這種無法言表的氣勢。
淩西也早已看到她,於是嘴角含著笑,看著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慢慢走近自己。四目相對時都有片刻恍惚,呢喃的聲音從男人嘴裏不由自主地發出:“小狸子……”
這一聲呼喚,讓蘇男瞬間濕了眼角,一雙眼睛像江南水鄉清晨霧起的煙波浩渺,讓人看不清眼底最真切的神色。
淩西的雙眸幽深似海,定定地鎖住了她的視線,他再次呼喚道:“小狸子……”聲音很輕柔,很舒服,含著欣喜和深情,任何一個女子聽到耳中,都會被他的聲音蠱惑了去。蘇男再也忍不住,一頭撲進他的懷裏。
“西,我想你了。”
蘇男的聲音像是從身體裏穿透而來,柔得快要滴出水。
淩西緊緊把她扣入懷中,享受著這難得的一刻,再也不管外界的紛紛擾擾和人潮如織。
與此同時,喬邃在兩個下屬的簇擁下急匆匆地走進了機場大廳。
美國的供應商臨時出了狀況,需要他去救急。
喬邃接到電話時本已在回家的路上,硬生生又殺回公司,讓秘書把幾個高管緊急召回,開了一個小型封閉會議,做了妥善布置後,才趕到機場。身上仍是上班穿的那套黑衣條紋西服,深鎖眉頭不苟言笑,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冰涼和肅殺,穿西裝的男人緊隨其後,遠遠瞧著都有一種無形的壓力。
牆角邊站著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正拿著攝像機對著深情相擁的蘇男和淩西一陣猛拍,突然看到喬邃走進機場,連忙放下機器,匆匆忙忙跑上前去打招呼:“喬董好!”
“你怎麼在這兒?”喬邃的語氣裏有一絲不耐煩。
鴨舌帽趕緊說道:“我是跟蹤蘇男來的。”
喬邃揚了揚眉:“她在機場?幹什麼?”
鴨舌帽用手指了指仍然沉浸在愛河裏的兩人:“在那兒。”
喬邃回頭一看,角落裏一對男女呢喃私語,耳鬢廝磨,看得出是熱戀中的情侶。男人背對著自己,看不清楚,但女人的身形倒是看得真切,正是蘇男。這個女人不是跟木誌明有一腿嗎?原來還在外麵養小白臉。喬邃撇撇嘴,露出一絲不屑。想想木誌明這麼精明,還讓女人戴了綠帽子,又覺得好笑。
“多拍點,高清,角度要好。”
“是。”
“回去之後,把這幾天所有的圖像發到我郵箱。”
“是。”
“24小時,不能間斷。”
“是。”
喬邃吩咐完,隨即大步向前,後麵的兩個下屬趕緊跟上。走了幾十米,喬邃又突然停了下來,慢慢轉回了頭。
鴨舌帽趕緊上前詢問:“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喬邃沒有看他,而是盯著牆角的那對男女,細細打量,總覺得有點怪異。
蘇男這個女人不同於一般人,有心計,有謀略,也很聰明。一個聰明的女人,怎麼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背著木誌明在公眾場合跟小白臉卿卿我我?這太不尋常了。喬邃的直覺告訴他,這裏麵肯定有問題,於是又向前走了幾步,看著看著,果然有了新的發現,這個背對自己的男人,身影似乎很熟悉,但到底是誰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了。
喬邃站在原地,一時陷入了沉思。
身後的兩個下屬和負責盯梢的男人,看著上司莫名其妙地呆立不動,不由麵麵相覷。
正在這時,那對男女轉過了身,三人毫無防備地對上,全都驚呆了。
時間似乎在這一秒停止了跳動,最驚訝的莫過於蘇男,用瞠目結舌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她隻聽見自己喉管裏發出嘰裏咕嚕的聲音,卻說不出一個字。她怎麼也沒想到,喬邃突然從安嘯的視線中消失竟是來到機場,而且還見到了淩西。今天真是活見鬼了,怕什麼來什麼,太匪夷所思了,所有糟糕的事,在這一刻全都發生了。
喬邃也很訝異,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跟蘇男熱戀的這個男人,竟然跟自己淵源那麼深。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淩西,他鬆開了蘇男的手,朝對麵的喬邃展顏一笑,快步上前,張開雙臂,兩個男人擁抱在了一起,隨即身形分開,你一拳我一腳切磋了幾下,又相互摟著肩哈哈大笑。
這回不止蘇男傻了眼,連鴨舌帽也驚得差點站不穩。
淩西回頭朝蘇男招手:“小狸子,過來,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蘇男神情呆滯,緩緩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