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怒發衝冠(3 / 3)

“你們帶我去水源的地方看看!”

“好吧,蘭溪,你帶這位姑娘去看看!”

老族長看了鳳魅雪一眼,總覺得這個姑娘不簡單,說不定還能夠讓他們脫離困境!

“姑娘跟我來!”蘭溪點了點頭,朝著鳳魅雪揮了揮手,帶她朝著水源走去。

曾經清澈的鳴沙月牙泉,如今已經變成了一片渾濁,那黃色的水就算是喝進去,也是滿嘴沙土。

鳳魅雪看了這樣的水,根本就無法給陌煙華清理傷口,秀眉不由微微一蹙。見到那沙土,她靈光一閃,眼中亮起了希望的光芒。

“蘭溪,你幫我準備一些東西,我試試能不能讓這水變成能夠飲用的水。”

“好,隻要姑娘需要什麼,蘭溪一定給你找到!”蘭溪臉上露出了激動之色。

“東西並不算稀罕,石英砂,木炭,紗布……”

鳳魅雪說了一些東西的名字,讓蘭溪去拿來。大家聽說有辦法解決飲水問題,也紛紛替她尋找這些東西,然後送了過來。整個綠洲並不大,一聽到這個消息,大家都聚集了過來。

鳳魅雪將石英砂、木炭、沙等的顆粒,裝到了紗布縫製的小包之中,然後舀了一盆汙水,朝著小包倒了下去。汙水漸漸流淌下去,流出來的水,變得幹淨了不少。

所有人眼睛都亮了起來,沒想到這些簡單的東西,居然有著這麼神奇的力量。

因為沒有時間慢慢過濾,鳳魅雪直接將一盆水,反複過濾了幾遍,不厭其煩地重複相同的動作,盆子裏的水越來越幹淨。

“恩人啊!”眾人見到渾濁的水真得變清了,激動得熱淚盈眶,齊齊跪了下來。

“你們也各自去拿些材料來過濾這些水,除去那些泥沙,還是可以喝的!”

鳳魅雪捧著幹淨的水,朝著陌煙華所在的帳篷趕去,其他人則一齊行動了起來,開始學著過濾水。

進入帳篷之後,她將天靈露的瓶子放進水盆之中,見到整盆水都化作冰藍色,這才舒了一口氣。她小心翼翼地給陌煙華的傷口塗抹天靈露,每一寸肌膚都不放過。見到他身上的傷口奇跡般地結痂,她的呼吸也平穩下來,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坦然。

她用剩下的水,又替他擦拭了一下身子,還給他換上了一件幹淨的衣裳,這才累得趴在他的身邊,睡了過去。

陌煙華感覺自己睡了一個非常深、非常沉的覺,夢裏鳳魅雪一直在他的身邊,緊緊握著他的手,給他堅持下去的勇氣。

掙紮了很久,他終於睜開了眼眸。

入目的是鳳魅雪那張被汙泥弄得毫無形象的臉龐,但一睜眼就能見到她,他不安的心,也陡然平靜了下來。他打量了一下她的情況,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呼吸也算平穩,唇角微微上揚。

她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身上那股要碎開的痛,奇跡般地消失了,隻有結痂之後癢癢的感覺,叫他有些不適。但對他來說,這樣的小痛,已經可以忽略不計。

他貪婪地凝視著她的睡顏,怎麼看都看不夠。哪怕是這樣毫無形象的小花貓模樣,也叫他愛到了骨子裏。修長的手指,朝著她的臉頰撫去,感覺到她的真實,他感覺所有的苦,所有的痛,都值得了。

身上的傷再疼,怎有失去她的感覺來得疼?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她,她會不會如那些漫天卷地的狂沙,消失在他的眼前,被埋葬在這死寂的沙漠之中。

這樣的畫麵,他想都不敢去想!還好,她此刻是活生生的,完整無缺地在他的身邊。

他走下床鋪,伸手想要將她抱到床上來,就見到她睜開了疲憊的眼眸。那眼睛有點紅腫,好像曾經哭過似的,叫他看著非常不忍心。

“煙華,你醒了!真的是你!我沒有做夢,你醒了!”鳳魅雪眼前模糊的麵容,變得清晰起來,見到陌煙華伸手要抱她,她的鼻子猛地一酸,直接撲到他的懷裏,眼眶有淚花在打轉兒。

她的小手緊緊拽著他的衣角,生怕他下一秒就會消失。她第一次感覺到如此害怕,怕他撐不住,怕他傷得太重,再也醒不過來。

“雪兒,是我,我很好,一點事都沒有!”陌煙華攬住她的腰,聲音溫柔沙啞,卻有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叫她感覺全身都要癱軟在他的身上。

“你是笨蛋嗎?居然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你不知道我剛才真的好怕,好怕躺在那裏的是一具屍體!”鳳魅雪粉拳輕輕捶打著他的胸膛,哽咽地說道,現在還心有餘悸。

“我不傻,真的一點都不傻,我隻是知道自己選擇的是什麼!對我來說,這世上最重要的——是你!”陌煙華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聲音在她的耳畔落下,氣息輕輕噴吐在她的耳垂上。他隻是要保護比生命還要重要的人而已,哪裏傻了?

“你是不傻,你是瘋了!”鳳魅雪聽著他的話,咬了咬紅唇,沒好氣地說道。明明很氣他,自作主張不要命地保護她,但心中卻有一股無法言說的感動,不斷地湧起,猶如清泉般灌入她的靈魂深處,讓她如幹涸的枯木遇到甘霖,整個人都變得充實起來,煥然新生。

似乎隔在他們之間的牆轟然崩塌,化作虛無。心的距離與靈魂的距離,前所未有地拉近,沒有一點阻礙。她好像明白了所謂的另一半到底是什麼意思,就像這一刻,靠在他的懷裏,她才感覺到自己的完整。生命中的另一半,原來就是讓靈魂找到了歸依之處。

情之所至,一往情深。

“雪兒,我是瘋了,愛你愛瘋了!”陌煙華吻上她幹涸的唇,將她要說出口的話,盡數咽下來,沒有絲毫泄漏出來。她的唇,被他吸吮得粉嫩透亮,看上去是那般迷人。

“不要親了,我的臉上都是土,要弄到你嘴裏了!”鳳魅雪想到自己髒兮兮的臉龐,連忙搖了搖頭,不讓他再親下去。

“我不介意!”陌煙華將她輕輕壓在床上,宛如蝴蝶流連花瓣的柔軟,吻著她的芳唇,一點點溫柔地傳遞著他的情意。他就像是一團烈烈火焰,將她點燃,就算一起燒成灰燼,也心甘情願。

“不好了!不好了!”蘭溪慌亂地大聲呼喊。

陌煙華連忙放開鳳魅雪,不想叫她這副模樣,被別人給瞧見了。

“蘭溪,發生什麼事了?”鳳魅雪見到蘭溪麵色驚慌地衝了進來,立刻開口問道。

“外……外麵有一群赤狐,朝著綠洲衝來了,成百上千的赤狐,太可怕了!你們快逃吧,不然就來不及了!我們這些年輕人先上去擋一擋,你們從後麵跟隨孩子們離開!”蘭溪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臉上有著一絲視死如歸之色。

“別急,先弄清楚這些赤狐為什麼會來這裏,你們才能想到辦法解決。這茫茫沙漠,除了這片綠洲能夠生存,你們還能逃到哪裏?”鳳魅雪非常理智地分析道。

那淡淡的聲音,讓蘭溪也沒有那麼害怕了。

“帶我們去看看吧!”

“那好吧,你們自己要小心一點!”蘭溪點了點頭,也覺得鳳魅雪的話有道理,心中忍不住對她有了一種崇拜的感覺。見到之前那個奄奄一息的男子也已經醒來,還能夠行走,不由更加信任鳳魅雪的能力。

“走吧。你跟我們說說,你們這裏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或者是有什麼東西把赤狐吸引了過來?”

鳳魅雪挽著陌煙華的胳膊,朝著帳篷之外走去。他們的救命之恩,她心存感激,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她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這個也是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了,那時候一場沙暴席卷過我們的綠洲,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所以我的印象很深刻。之後,沙暴就時常發生,而且,還有赤狐不斷地聚集過來,數量越來越多。”蘭溪有些不解地說道,對於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完全找不到頭緒。

“那在一個月前,綠洲中有沒有發生其他的事情?”

鳳魅雪聽著他的話,捕捉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從一個月前突然發生沙暴之後,連環引發生的!

那沙暴的發生,似乎不是偶然!她總覺得這一切,冥冥中都有著什麼聯係,而且聯係還非常密切。

“讓我想想!”

蘭溪苦思冥想起來,一直沒有說話。

綠洲並不大,幾人很快就見到了那壯觀的一幕:火紅的赤狐,一望無際地彙聚而來。遠遠望去,就像是火焰的海洋,紅豔豔的一大片,看上去觸目驚心。金色的沙海與紅色的狐海,造成了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

蘭溪見到赤狐群的中央,還有一隻碩大的赤狐,竟然有著九條尾巴,臉色一下就灰白了幾分。它們都在等待天黑下來行動,赤狐非常警惕,黑夜的時候,是它們戰鬥力最強的時候。天邊染血的殘陽,將整片沙漠都染出幾分肅殺之氣,叫人不由心中一凜。

看著日輪越來越接近地平線,他們的心就揪得越發緊,像是一個大鼓,在他們的心底不停地被擂響。

“赤狐王來了!完蛋了!”所有人都雙腳顫抖,看著那威風凜凜的赤狐王,臉上滿是驚悚:在赤狐沙漠之中,赤狐王就是最強者的代表,讓他們這些人如何能夠抵抗得了。

“族長,上個月我們族裏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蘭溪看鳳魅雪和陌煙華見到這些赤狐的時候,並沒有露出驚恐的神情,心中沒來由地安定了一點,然後想起之前的問題,連忙向老族長問道。

族裏發生什麼事情,老族長都知道,所以問他準沒錯。

“一個月前,的確是發生了一件事!”老族長聽到蘭溪的話,臉上露出了回憶的神色,被蘭溪提醒了一下,他倒是想起了一個月前發生的一件事情。

“什麼事?”鳳魅雪問道,目光平靜地落下,沒有太大的波瀾。臉來不及清洗,看上去沒有什麼形象可言,但卻絲毫沒有減少她身上的那股霸氣,叫人生出信服與遵從的感覺。

“鳴沙月牙泉旁邊原本有一個古老的石井,多年都有水流,在一個月前卻突然幹涸,再也沒有水流出,原來是不祥之兆啊!”老族長歎息地說道,想起那古井枯了之後,沙暴就頻頻發生,源泉變得渾濁,還引來這麼多的赤狐,當真是不祥之兆!

“枯井!”鳳魅雪之前倒是沒有注意到那口井,現在想起來,好像這口井有點問題。

“我們過去看看!”陌煙華想到了什麼,開口對鳳魅雪說道。

“嗯!”兩人朝著那枯井的方向走去,對於那些赤狐並沒有太擔心,這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它們不會輕舉妄動。走了一段路程,果然見到了一口井立在泉邊。鳳魅雪閉上眼睛,細細地感應那口枯井,察覺到井底有一絲極其微弱的、熟悉的波動。

“下麵有東西!”鳳魅雪篤定的聲音,在睜開眼睛的刹那落了下來。

“我下去看看!”不等鳳魅雪行動,陌煙華就率先跳下枯井,在枯井底下找了起來。尋了一會兒,他見到井口有一隻金色的小烏龜,正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長袖一卷,便將那隻小烏龜卷了起來,腳尖一點,朝著上麵飛去。

“發現了什麼?”鳳魅雪看著陌煙華,帶著幾分好奇。

“這個小東西!”陌煙華長袖中抖出一隻金色的小烏龜,這隻烏龜就像是用黃金鑄造的一般,上麵光波流轉,給人一種非常美麗的感覺。

“這個難道是……”鳳魅雪伸手接住那金色的小烏龜,眼底湧起了一抹狂喜之色。這小烏龜體內的波動非常熟悉,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玲瓏蓮珠!

“玲瓏蓮珠所化的靈物!”陌煙華也注意到了這個東西,到了鳳魅雪的手中,就泛起了金光,像是一團火焰,熊熊燃燒。

感覺到玲瓏蓮珠的氣息,外麵的赤狐們都煩躁起來,急著要衝進來。鳳魅雪也沒有遲疑,將靈魂烙印鑲嵌進這顆變異的玲瓏蓮珠裏麵。

這隻金色的小烏龜,就在她的掌心,化作一團金色火焰,湧入了她的體內,在輪回蝶瞳之上飄浮成一顆赤紅的玲瓏蓮珠,原本在她體內作亂的焚神血毒立刻安靜了下來。

伴隨著第三顆玲瓏蓮珠融入她的體內,她靈魂深處綻放出七重魂靈士的黑色光彩,然而,這還沒有結束,源源不絕的力量,湧入她因為耗損過多而枯竭的經脈之內。

當她的氣息完全穩定下來,陌煙華驚訝地發現,她竟然一舉晉級到八重聖魂師的境界。金色的魂力,在她的周身環繞,顯得美麗莊嚴,神聖至極。

聖冥和舒翼因為契約的關係,也跟著收益,吸收了一部分玲瓏蓮珠的力量,進入了晉級的沉眠狀態。

沒有人知道,這沙漠綠洲的古井下居然沉睡著一顆玲瓏蓮珠,看樣子那顆蓮珠是被地下的泉流衝到了這裏。因為蓮珠泄漏出的力量,才造成了那麼大的影響。

感覺到玲瓏蓮珠的氣息消失,赤狐王立刻化作一道紅光,朝著綠洲內部飛了進來。所有人的臉上,都浮起絕望之色,手中的棍子與菜刀,幾乎都無法握緊。

蘭溪也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著所有人慘死的模樣。然而,慘叫聲響徹四周,兩道身影淩空而立,擋下了赤狐王。

嘭!鳳魅雪手中的飄雪桃花扇飛舞而起,她身上金光閃耀,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她的體內逸散而出。赤狐王不甘心地再次噴出了一團團火焰,仿佛不相信自己會敗在他們的手上。鳳魅雪與陌煙華兩人,一人揮舞著飄雪桃花扇,在空中旋轉著;另一個則手拂幻音魔琴,讓下方想要衝過來支援赤狐王的赤狐們無法動彈。

下方的人們,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空中宛如天仙般的鳳魅雪與天神似的陌煙華。赤狐王的氣勢,叫他們無法承受。這兩人竟然可以與赤狐王直接對上,而且完全不弱於對方。

甚至,隻是一曲琴音,就將數千的赤狐完全震懾住。這等力量,如何能叫他們不吃驚、不佩服!許多人更是直接跪地,不斷地拜起來。

“把他們救回來,是我這一輩子做得最對的決定!”

老族長見到天空中的那一幕,眼中也濕潤起來:如果沒有他們兩人的話,那今日他們蘭家一脈怕是要斷了血脈。果然好人是有好報的!一時的善念,救了他們一族的人!

“他們好厲害啊!”蘭溪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了眼眶,一動不動地看著天空之中那美如夢幻的一幕,明明是驚心動魄的廝殺,偏偏他們卻能展現出無與倫比的美感。

好似那根本就不是一場生死廝殺,而是一場華麗的表演。

“那姑娘小小年紀,居然是聖魂師!”

老族長頗有見識,在認出鳳魅雪的境界之後,一下子石化在了原地,幾乎要失去思考的能力。他完全無法想象,這個看上去非常稚嫩的小姑娘,會是這麼恐怖的境界。

轟隆隆——

桃花與雪花交織在一起,最後與赤狐王發出的火焰撞擊在一起,把它的身體遠遠地擊落了下去。赤狐王在沙漠上掙紮了幾下,卻沒有辦法再站起來。

它絕望地看了一眼那對男女,認為自己這次定然是必死無疑。

然而,鳳魅雪在將它打落之後,並沒有趕盡殺絕,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話:“這裏已經沒有你要的東西了,走吧!”

聽到她的話,赤狐王不由一愣,沒想到她居然沒有殺了它,或者強行跟它簽下契約,隻是非常簡單地叫它走。它站立了幾次,才站了起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朝著赤狐群走去。眼底並沒有仇恨的光芒,隻有一縷感激。

原本它以為自己輸了,會麵對極其殘酷的下場,但卻沒想到她會放了它。

她若是沒有證明自己的實力超越赤狐王,哪怕是告訴它東西已經被拿走了,它也不會甘心離去。這世上,唯有實力為尊,當她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它才會真正聽進她的話。

赤狐王一走,所有的赤狐都像潮水般跟隨著赤狐王隱沒進沙海深處,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底。

“這一次多虧了兩位!請受我們蘭族全族上下一拜!”老族長臉上露出了感激之色,看到兩人緩緩落下,全族都朝著他們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大家快起來,你們救了我們夫妻二人,我們理應回報,不必言謝!”鳳魅雪扶起老族長,誠懇的話音,叫大家都為之動容:大家都以為像他們這樣的年輕才俊,必定都是心高氣傲之輩,卻沒想到鳳魅雪會說出這番話來,讓他們心中不由生起了好感。

“你們是蘭族中人嗎?”陌煙華這才知道他們的身份。他的新丞相蘭夢柯便是蘭族中人,當初他請他出山的條件,正是替他尋找因為避難而失蹤的族人,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瞞你們說,我們的確是蘭族中人!”老族長沒有把他們兩人當做外人,坦誠地說道,臉上有著一抹無奈。

“知道你們如今都安然無恙,夢柯想必也就安心了!”陌煙華緩緩說道。

蘭夢柯那一脈,本是蘭族的直係,隻是因為族內的爭鬥陷害,導致他們一脈被冠上叛族的罪名。族人們為了避難,彼此失去了聯係。

蘭夢柯大難不死,隻是雙腿失去了行走的能力,以一己之力替他那一脈的族人昭雪。

但是,因為其他族人的失蹤,生死未明,所以他一氣之下,斷絕了與蘭族的關係,離開了蘭族,不願回去。他一直在尋找那些族人的行蹤,因為他一個人的能力有限,這才與陌煙華他們達成了共識。

蘭夢柯為他做事,他替蘭夢柯尋找族人,無論是生是死,他都要知道結果。

“夢柯那孩子還活著?”老族長聽到他的話,流下了淚水,滿是皺紋的臉上,現出了激動的神情。

“嗯,他還活著,而且已經替你們一脈昭雪了沉冤,如今蘭族人都希望你們可以回去。當年那些陷害你們的人,都已經被處置了!”陌煙華琴音般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不疾不徐地說道。

“唉,不了,我們都老了,這裏也很好,至少沒有那些鉤心鬥角的凶險。隻是苦了孩子們,他們都還年輕,卻要埋沒在這沙漠之中。”老族長有些滄桑地說道,臉上充滿了惋惜。

聽到他們一脈沉冤昭雪,不必再畏畏縮縮地躲在這裏,擺脫了那叫他們抬不起頭的罪名,他的心一下子輕鬆了。

老族長看著蘭溪,有些愧疚,“蘭溪,是夢柯的弟弟,蘭族的直係血脈。你們離開赤狐沙漠的時候,可否幫忙將他帶回族地?”

“族長,我不走!”蘭溪聽到老族長的話,連忙搖頭說道,聲音中充滿了不舍。

“傻孩子,你不想去見見你哥哥嗎?還有那些屬於我們一脈的東西,你都要去拿回來!”

老族長顫抖的手,將一方族印,放入蘭溪的手中,聲音充滿了堅定。

“蘭溪明白了!”蘭溪握著手中的族印,想起他的爹娘慘死的一幕,想起那些落井下石的人得意的嘴臉,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天已經黑了,兩位在這裏休息一夜,明日再啟程吧。蘭溪知道出赤狐沙漠的路,到時候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老族長乞求地看著陌煙華和鳳魅雪。

“老族長放心,我們會把他帶回蘭族的!”鳳魅雪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他們兩人也要去炫暝城,正好也是順路。

她看了一眼茫茫的沙漠,不禁對雪芍她們幾人的安危擔憂起來。隻希望她們也能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