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媽媽忙把大貴媳婦按跪在地上,大貴媳婦見大小姐坐在上首不說話,一顆心懸得七上八下,眼裏卻閃過一絲蔑視,大小姐一向心慈手軟,性格懦弱,是個軟柿子,她肯定不會重罰她。
南宮嫿何嚐沒看到大貴媳婦眼底的蔑視,還以為她是以前的懦弱大小姐?
她淡淡押了口茶,不緊不慢的抬眸,突然,她握緊茶杯,將手中的青花瓷茶杯猛地砸到大貴媳婦腳下,隻聽“砰”的一聲,那茶杯立即碎成數片,濺起來的水花和杯屑紮得大貴媳婦滿臉都是,嚇得大貴媳婦往後一縮,南宮嫿頭上的珠翠也瑟瑟作響。
“我是侯府嫡長女,一直待你們不薄,誰想你們竟合夥栽贓我!大貴媳婦,你不是說你眼拙嗎?喜媽媽,給我挖掉她的眼睛!”南宮嫿冷冰冰的說完,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下來。
喜媽媽一臉驚愕,小姐怎麼這麼狠,邊上其他的大小丫鬟全都瞪大眼睛,一向溫柔和善的小姐,發起火來竟這麼嚴厲,她是怎麼了?
大貴媳婦一聽自己要被挖掉眼睛,當即仰頭道:“大小姐,你太狠了,奴婢不過說錯一句話,你就要挖我眼睛,我是蘇姨娘的人,你要殘害我,得問過蘇姨娘。”
話音一落,喜媽媽立刻上前,一耳光給大貴媳婦打過去,打得大貴媳婦一個趔趄,喜媽媽早看不慣蘇姨娘的人,當即怒斥道:“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你主子剛才還想杖斃你,大小姐挖你雙目還算仁慈的,飛羽院裏自然是大小姐作主,再羅嗦連你舌頭一起割!”
這下子,大貴媳婦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如今蘇姨娘不保她,自己又得罪大小姐,她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瑟瑟發起抖來。
南宮嫿冷眸掃向眾人,知道這裏有許多蘇姨娘的眼線,她就要讓這些人知道,她南宮嫿不是好惹的,她要殺雞儆猴,要挫挫蘇姨娘的銳氣。
這大貴媳婦跟著蘇姨娘栽贓自己,如果她們成功,她就會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她們又會憐憫她?不可能。
如果今天是她跪在這裏,那打她耳光的就會是大貴媳婦,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不過她也沒狠到真要挖人雙目的地步,她隻想借大貴媳婦震懾下邊上的丫鬟。
果然,這麼一說,那些丫鬟們全都一言不發,渾身顫抖的立在原地,唯獨少了湘繡,這時候,恐怕湘繡去給蘇姨娘報信去了。
她就要打蘇姨娘的人,讓蘇姨娘沒臉,讓她氣死。
南宮嫿冷目射向地上發抖的大貴媳婦,冷聲道:“罷了,念在你年幼兒子需要人照顧的份上,我就小懲大誡,來人,把她拖出去杖責四十,發配出府。”
懲罰一減輕,大貴媳婦剛才蹦著的身子這才軟了下來,她臉上全是汗,想說什麼怎麼也說不出來,隻是任由婆子們將她拉出去行刑。
她以為大小姐真會挖她雙目,沒想到她隻是打她,還留了她一命,她心頭真不知是什麼滋味,大小姐明著嚴厲,其實比蘇姨娘心軟多了。
這些事情處理完,南宮嫿便把小丫鬟們譴了出去,隻留下喜媽媽和玉萼兩人,房裏沒有他人,南宮嫿終於忍不住伏到喜媽媽懷裏,輕輕嗚咽起來,“喜媽媽,我終於又見到你了,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保護你們,絕不讓別人再欺負你們。”
喜媽媽心頭一暖,抱著南宮嫿便道:“大小姐認清蘇姨娘的真麵目就好,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屋裏真有男人,那個下作的蘇姨娘,大貴媳婦說的一定是真的,蘇姨娘想栽贓小姐與李公子偷人,幸好小姐機靈……”
正在這時,隻聽“砰”的一聲,一個東西從房梁上重重摔了下來,緊急著,是男子吃痛的聲音:“好痛,摔死我了。”
“李公子,你怎麼在這裏?”玉萼嚇得一驚,趕緊去扶摔疼了身子的李銘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