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姨娘眉飛蛇舞、呼天搶地的表演完,驚得南宮嫿張大嘴巴,心裏直替她鼓掌,這出戲演得太好了,比戲院裏的花旦演得還逼真,再看老爹的表情,早就由之前的懷疑,變成一臉的冰冷,那冰冷的目光就這麼朝湘繡直直射過去了,哪有之前的疼惜和愛憐。
況且,蘇姨娘暗裏暗裏提南宮楓,她是南宮楓的生母,和父親感情深厚,她早就知道,父親不會那麼輕易的不信她。
這下,湘繡更沒定力了,蘇姨娘也抬頭,恨恨的睨向南宮嫿,她現在終於肯定,湘繡這事就是南宮嫿鼓搗的,要不是南宮嫿在背後推波助瀾,湘繡哪有這種計謀和膽子。
南宮昊天冷冷睨向湘繡,看著她手臂上的傷,還是不太相信如此溫婉的她會發癲打蘇姨娘,便試探道:“湘繡,姨娘說的話,可是真的?”
這麼問,就代表侯爺不相信自己,湘繡聽得心都差點碎了,趕緊搖頭,“湘繡隻是個奴婢,哪敢動手打姨娘,奴婢受傷一事,連大小姐都不知道,要是奴婢真有心告狀,也不會等到現在。”
蘇姨娘當即冷哼一聲,狠狠睨了湘繡一眼,心裏暗罵她不要臉,狐媚子,麵上則清淚滾落,柔柔的拉著南宮昊天,將自己左臂抬到南宮昊天眼前,哭著道:“老爺,她那隻是嬤嬤們為了替妾身報仇掐的輕傷,你看看妾身這傷,還在冒血,好痛,這要楓兒知道了,他一定會難過的,妾身母子仨人除了老爺的保護,便別無依靠,如果連老爺都不信我了,我便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蘇姨娘說到最後,下巴冷抬,顯得很決絕,倒讓南宮昊天急了起來,新歡固然吸引人,可舊愛的堅實地位也是動搖不了的。
南宮嫿本來正愁想什麼辦法反將蘇氏一軍,一見蘇氏露出冒血的手臂,突然神思泉湧,心裏有了打想法,忙上前拉著蘇姨娘的臂,故作疑慮的道:“好生奇怪,姨娘和湘繡打鬧是一個時辰前的事,怎麼一個時辰過去了,這傷口還在潺潺流血?按理說,早就結痂了,姨娘受傷竟然不先找人醫治,難不成,就是為了留著這傷口來找父親?就算你想留住這傷口,可它應該已經結痂了,看這鮮紅的傷口,好像是才弄的。”
南宮嫿故作無知的話,無疑如晴天霹靂般劈進蘇姨娘心裏,她突然身子一僵,定定的盯著南宮嫿,這的確是左明去之前,她咬牙用剪子戳的傷口,本以為天衣無縫,沒想到竟被南宮嫿看出來了。
這下子,南宮昊天也是滿目驚異,雙眸冷如寒冰的盯著蘇姨娘,湘繡則驚訝的捂住嘴,吃驚的搖頭道,“不會的,姨娘你不會如此狠,為了栽贓奴婢,竟自殘身體。”
蘇姨娘忽然身子一僵,不過她反映極快,砰的一聲朝南宮昊天跪下,聲音如無比鋒利的刀刃相撞,擦出茲茲的火花,一臉決然的盯向湘繡:“湘繡,我自問待你不薄,沒想到你背著我給老爺上眼藥,滿嘴亂噴沫子,逮著機會就整我,我真是瞎了眼,竟把你當親妹妹那般看待,光這些年賞你的銀錢就不少,還有你身上穿的那些宮緞錦麵,哪一樣不是我對你的心意。你不感恩也就罷了,為了爭得老爺寵愛,竟然使這種狐媚子手段奪寵,試問,你良心被狗吃了麼?”
湘繡當即一愣,分明是蘇姨娘痛打她一頓,如今她臉上身上像油煎似的疼,不料蘇姨娘越說越過分,氣得她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胸膛不停的起伏,一鼓一鼓的。
南宮嫿見湘繡就快爆炸,一雙眼睛斜著挑起,心裏鄙視蘇姨娘撒潑賣乖的手段,麵無表情,冷冰冰的盯著蘇姨娘,“姨娘這話就說重了,湘繡是我的丫頭,從小跟在我身邊,最多幫你跑過幾次腿,你便要她感恩戴德的報答你,你把我這個主子擺在何處!”
南宮嫿聲音略冰,不過樣子則顯得溫婉和善,軟軟的聲音叫蘇姨娘挑不出錯處,更讓南宮昊天疑心起來,盯著蘇姨娘,“湘繡是嫿兒的丫頭,你怎麼說得跟你的丫頭似的?難不成,你私下拉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