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衣裳還得人來襯,我看嫿兒穿上極是好看,像極了當年的先太後,若是換了旁人,還不知道怎的東施效顰。”趙老太君說完,抬眸掃了南宮玨和其他幾位孫女一眼,這些孫女平時嘴甜,背後是什麼人,她一清二楚。
此時外邊已是熱鬧非凡,許多客人陸續而至,正在外室喝茶玩鬧,男賓們則早早聚到外院,開始飲酒鬥詩,吹牛打雙陸了。
邊上坐著的中威伯夫人大鄒氏滿頭珠翠,捏著汗巾微微笑道:“老太君的東西當然是人見人愛的寶貝,今兒是老太君壽辰,你們這些小輩可有給她準備禮物?準備了的,先拿出來讓大夥瞧瞧。”
大鄒氏說完,趙影華與趙飛誠相似一笑,兩人捧了一盆超級大的壽桃從屏風後走出來,禮物抬出來的時候,看得伯夫人寵溺的直笑,她身側的幾個姨夫人也跟著大笑起來。
趙影華與趙飛誠,以及大表哥趙飛揚都是伯夫人大鄒氏的嫡出子女,看到精靈得跟小籠包似的小兒子躬著圓滾滾的小身板扛那壽桃,鄒氏眼淚花花都快笑出來了。
座上的老太君看到乖孫子這副架式,忍住不去幫忙,心裏樂得開了花,“沒想到倆姐弟有這孝心,據我所知,這麼大個又新鮮的水蜜桃,一般隻有宮裏才有,你們倆潑猴兒是如何弄到的?”
趙飛誠咧開一口白虎,呼哧呼哧的往前挪了兩步,對著他麵前一座小山似的水蜜桃,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邊上的趙影華忙捏了下他白白胖胖的臉,朝老太君溫和的笑道:“前幾天棲霞公主告訴我個趣事,說祁世子竟然在家裏種了許多果樹,他種的水蜜桃樣子鮮潤,大個如拳,皮韌而薄,肉膩多汁,是上好的瑤池仙品,專供天上的王母娘娘吃的。我就托公主找祁世子要來十二個,這桃子可是少年神醫親手種植,清甜潤澤,是補身消署的好東西,我和誠哥兒一個都舍不得吃,全留了祖母,祝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都是我的乖孫兒。”趙老太君已經高興得合不攏嘴來,一把將圓滾的趙飛誠抱起,揉著他紅撲撲的小臉,嘴裏誇個不停,看得邊上的趙菁華等人滿臉漲紅,手都快把帕子給絞破了。
南宮嫿也覺得十分意外,沒想到影華表姐與棲霞公主相識,這個公主名聲很響,但她從未聽過,聽說她與祁世子感情很好,想到這裏,她的心微微一顫,好似有陣冷流滑過。
趙老太君笑眯眯的把仙桃接下,將手腕上一隻通體瑩翠的祖母綠鑲鑽手鏈取下來賞給趙影華,又從寶箱裏把一對和田玉雕子母貔貅金鎖賞給了趙飛誠,看得大鄒氏熱淚盈眶,趕緊抱著趙飛誠給老太君磕頭。
這下子,趙菁華急了,趕緊一步竄上前,搶在嫂嫂李氏前邊出列,將一尊晶瑩剔透的荔枝凍壽山石觀音佛像端出來,冷冷睨了前邊的趙影華一眼,繼而朝趙老太君甜甜一笑,“祖母,這是菁華特意上慶年觀音廟為您求的多福多壽觀音,這觀音是慶年大師開過光的,請祖母笑納。”
東西才送出去,外邊便傳來一陣濃烈的腳步聲,緊急著,一位打扮華麗,渾身珠光寶氣的豔麗女子走了進來,這正是伯府二房的小鄒氏,兩姐妹同嫁兩兄弟是尋常事,不過一個嫡,一個庶,便是比陌生人還不如,完全成了麵和心不和的仇人。
“老太君,菁姐兒這禮物可是花了大價錢的,這尊玉佛花了她一千兩,把她這些年的私房錢全掏光了,真真孝順。”小鄒氏話中帶話,腆著一張濃妝豔抹的臉,領著她十二歲的小兒子趙飛宇走了進來。
趙老太君眉宇閃過一陣不悅,隻拿對眼看大鄒氏,沒去接趙菁華的玉佛,大鄒氏幹咳一聲,臉色由剛才的開心登時變為低沉,淡淡道:“菁姐兒的禮物的確很用心,一會兒賓客就陸續到齊了,老太君你就收下孩子的一片心意吧。”
趙老太君冷挑眉梢,淡淡接過那玉佛,邊上的小鄒氏身子一滯,當場僵在原地,沒想到趙老太君竟厭棄她至此,當眾給她難堪,簡直侮辱人。
畢竟小鄒氏是被趙老太君常年打擊仍舊屹立不倒的牛人,她當場斂住心神,拉著趙飛宇坐到玫瑰交椅上,眼梢輕抬,瞄到對麵麵色瘦弱的趙氏,一看到趙氏,她就想起以前和她在院裏打架廝拉一事,登時火氣上湧,冷冰冰的道:“侯夫人身子不好,怎的還勉強來,勞心又勞力,還讓嫿兒為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