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趙氏身子不好就別拖累人,本是大好的日子,一個病人懨懨的坐在這多晦氣,趙氏充耳不聞,仍舊嫻靜的坐在椅上,南宮嫿眼底暗藏鋒芒,冷冷掃了小鄒氏一眼,這小鄒氏和她兩個女兒一樣,都是極不省心的人物。
“你少說兩句沒人當你啞巴,孩子們正在送壽禮,你別誤了正事。”趙老太君冷掃了小鄒氏一眼,以前兩房有矛盾還藏著掖著,如今孩子們都大了,許多矛盾已經擺上了台麵,趙老太君自然偏幫自己大房嫡出的兒子。
小鄒氏心裏不服,轉了轉眼珠,將目光移到南宮嫿身上,淡淡道:“不知道嫿兒和玨兒給老太君準備了什麼好禮?”
南宮嫿未發話,南宮玨已經搶在她麵前,恭敬的朝老太君行了個禮,招呼秋月抬來一尊黃楊木雕長壽養生枕,溫婉恭順,滿目真誠的道:“花甲上一台笑看甲子再輪轉,人生剛初輪當信人生二百年,玨兒及姨娘祝老太君生辰快樂,日月昌明,鬆鶴長春!”
南宮玨說完,恭敬的將養生枕奉上,趙老太君當即愣在原地,並未去接那壽禮,眼裏的神色紛繁複雜。
今兒可是她六十大壽,一個沾親帶故的庶女,竟搶在侯府嫡女之前行事,當真是會耍手段。
趙老太君心裏串起一陣火苗,忍住沒有發作,淡笑著將壽禮接了過來,“這樣的好枕,想必一定不便宜,替我謝謝你家姨娘,你們也真有心了。”
趙老太君說完,從寶箱裏抓了一大把小金錠,眼梢微抬,就那樣放到南宮玨手裏,南宮玨接過那把小金錠,臉色當即白了,她費心費力跑遍京城才尋到的養生枕,老太君竟然當眾折她的麵子,扔給她一把金子。
別人都是首飾頭麵,隻有她是一把惡俗的金子,再說金有價玉無價,憑什麼別人是玉,她卻隻是這個?她心裏不爽,隻得強忍怒意,僵直著身子退回到座位上。
趙氏見南宮玨這副小家子氣模樣,氣得冷咬雙唇,冷聲道:“這金綻是先太後賜給老太君的,統共就二十兩,上邊還有皇家禦用的官印,不過已經漸漸流失,現在能找到一綻已是彌足珍貴,連皇上都在花高價收集賞玩,比翡翠還珍稀,老太君一下子就給你三兩,你還不趕緊謝謝老太君。”
南宮玨一聽,慌忙上前朝趙老太君磕頭,“玨兒多謝老太君,這禮物太貴重,玨兒一時激動,才忘了答謝太君。”
趙老太君冷笑一記,勾起嘴唇點了點頭,不再答話,南宮玨則後悔得恨不得拔了自己的舌頭,剛才她們怎麼不說這是寶貝?害她以為不如翠玉,沉著一張臉十分丟人。
早知道,她就笑眯眯的接下,等回去再說,如今當場給老太君難堪,想討她歡心,恐怕難了。
這邊的趙妍華捂嘴偷笑一記,忙起身打圓場,一雙俏眼生生的盯著南宮嫿,陰陽怪氣的道:“不知道嫿妹妹給老太君準備了什麼禮物?”
為了圓剛才的尷尬,南宮玨忙裝出一副笑臉,插話道:“嫿姐姐送的是她親手製作的一件繡衣。”
趙妍華一聽,臉上是十足的得意,嗤之以鼻的道:“祖母這麼疼嫿妹妹,嫿妹妹竟然隻給做一件繡衣?不過好歹是自己親手製作,雖然針法蹩腳了些不能穿,不過祖母拿來看看也是個念想。”
趙妍華說完,趙菁華等人都忍不住哄笑起來,誰不知道南宮嫿的針線繡活是所有姐妹中最差勁的?她繡的鴛鴦是水鴨子,牡丹是向日葵,針法差勁,眼光極差,做出來的衣裳根本不合身,不是太胖就是太瘦,顏色總是紅配綠,根本不能穿,這下要笑料大牙了。
南宮嫿麵帶微笑,笑眯眯的看向眾人,不錯,前世在未出嫁之前,她的繡活做得最差勁,不過經過在袁府的折磨,沒日沒夜的給袁逸升製衣裳,又做繡活出去賣貼補家用,成親四年,她的繡活已經越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