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麼話,隻要能擊中楚宸燁的內心,讓他憤怒,他就會出去,這樣她才能睡個好覺。
果然,不知是南宮嫿的話擊中楚宸燁的傷痛,還是提到什麼不該提的地方,當即,他散慢的動了動身子,目光銳利且傲慢,掃過南宮嫿。
“你牙齒上有菜葉!”該死的終於說話了。
楚宸燁不緊不慢的說完,非常淡定的雙手環胸,目光犀利非常。
“嘎?”南宮嫿忙閉上嘴巴,心道,這下丟臉丟大了,這可惡的世子,她恨死他了,讓她丟了這麼大的臉。
“小小年紀就伶牙俐齒,這是南宮昊天教你的規矩?長輩的婚姻大事也是你能置喙的?你最好自求多福,待我回來的時候,給我好好認錯,我便饒了你!否則拔掉你的門牙!”
楚宸燁細長的鳳眸高貴而傲慢的眯起,漆黑的眸子裏高高在上的深不可測,他陡然起身,單手斜背,踏著銀白玉靴跨出大門,南宮嫿隻看見他衣袍邊沿那細細的金線滾邊。
拔掉她的門牙?
望著迅速消失在門口的男人,南宮嫿心底打了個寒戰,她完全相信殘暴的他做得出來,可他剛才對著她念叨一番,竟讓她對他的防備心降低,讓她有那麼一瞬間以為他是好相與的人。
可想起被割掉舌頭的大漢,以及他說要把她做成人偶娃娃送給太子殿下的事,南宮嫿突然嚇得心突突的跳,這麼晚了他不送她回家,又把她留在齊王府,難不成,是在軟禁她,想把她製成人偶?
她可不要成人幹,他救她不過想玩她,如今他種種怪異的舉動,都讓她覺得害怕,她該逃走還是怎麼?
再看門口,竟定定的守著一排侍衛,可這房裏卻沒一人個守夜的丫頭,楚宸燁真是怪異。
他不也損她了麼,要她向他認錯道歉,絕不可能,有一就有二,她這次認輸,以後就會天天被他欺負,還有他可以將她個弱女子扔在路上,還想砍掉她雙腿,以及她衝撞他、拿劍威脅他一事。
種種跡象表明,楚宸燁帶她回府別有目的,南宮嫿思考到這一層,再也不能坐以待斃,就算自己沒能力殺掉他,也要好好整他一整,讓他沒機會對付自己。
不過,在行動之前,她要先試探一番,想到這裏,南宮嫿一臉溫柔的走到門口,朝守門的幾位侍衛甜甜笑道:“幾位大哥,我想方便,勞煩借過一下。”
說完,南宮嫿裝作若無其事的要走出去,才走到一半,就被兩柄交叉著的鋼刀給欄住,兩名高大的侍衛目光森寒的盯著南宮嫿,沉聲道:“沒有世子同意,姑娘不能出這個門,請進!”
說完,兩名侍衛啪的一聲將雕漆大門帶上。
南宮嫿冷冷盯著兩人,連方便都不讓,果然沒人性,幸好她不是真的要方便,可楚宸燁心也太狠了。
如今她已經十分肯定他要殘害自己,想到這裏,南宮嫿忙四處打量這間豪華的臥室,看有沒有什麼方法能保護自己。
突然,她看到對麵的多寶格上,擺放著一隻圓形如水筒大的瓷瓶,又看到右側盛滿水的魚缸,突然心中有了想法。
咦,南宮嫿再抬眸,便看到對麵有扇紫檀木門,她迅速走到木門邊,輕輕推開木門,發現裏邊是一間抱夏,抱夏兩側又是兩間耳室,估計是供守夜的丫鬟休息的。
南宮嫿躡手躡腳的走進抱夏廳,見裏麵並沒有守夜的老婆子,卻發現裏邊擺得有一卷繩子,一桶油。
還不知道,這王府的老媽子偷偷往屋裏藏油,要是這味道讓世子聞到,她死定了。
油?南宮嫿突然想到什麼,趕緊將這桶油拽出抱夏,慢慢朝臥室挪去。
走出明華堂,楚宸燁狹眸微眯,遠遠望了眼對麵金碧輝煌的念月軒,負手而立,高大健壯的身子立得挺正,漠然朝念月軒走去。
走到念月軒門口,守門的侍衛忙跪下行禮,“參見世子!”
“退下!”
楚宸燁淡漠點頭,踏上台階,侍衛們忙退了下去,世子性子冷清,不喜喧嘩,所以平日都不讓丫鬟在念月軒伺侯,更重要的是,念月軒算是王府的禁地,侍衛們在聽到吩咐之後,全都迅速退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