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宸燁此時像頭暴怒的獅子,已經沒有了平日的成穩與冷靜,墨曜石般的星眸嵌著滾燙的烈火,他一步步走向南宮嫿,十指已經握成拳頭,“一個乳臭未幹的奶娃娃,竟數次挑戰本世子的威嚴,你起來!”
楚宸燁明顯對念月軒有忌諱,如今南宮嫿弄髒念月軒,對一向有潔癖的他來說,是極其不能容忍的事,更重要的是,這裏是念-月-軒,不是一般的地方,想到這裏,他心底陡然溢起一縷惆悵,覺得心裏壓抑至極。
就在楚宸燁要伸手去抓南宮嫿,手一伸出去,卻被南宮嫿手中突然多出的繩子給套住,南宮嫿見套住楚宸燁一隻手,趕緊跳下床,迅速將繩子往楚宸燁身後繞了一圈,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將他綁住。
原本滿目怒氣的楚宸燁在發現自己被綁起之後,嘴角突然邪佞的勾起,並不打算反抗,他要想反抗,沒有人能困住他,他倒要看看,這膽大包天的女娃娃敢做什麼。
“抱歉了,誰叫你想要我的命,我南宮嫿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雖然在楚宸燁心中,她隻是個小娃娃,可在她心中,她是個活了兩世的人,早不想和他在這玩什麼幼稚的把戲,她還要回侯府去報仇。
“好啊!你盡管動手!”牙尖嘴利,把他的臥室弄得一片狼藉,她竟敢強詞奪理,要不是看在她還是個小孩子的份上,他又怎會容忍她至此,甚至“好心”救她回府,還讓她睡他的床。
要知道,他這念月軒,從未有別的女子踏進過。
此時,兩人鬧騰的聲音已經引起外院看守護衛以及婆子媽媽們的注意,沒一會兒,護衛們便迅速衝進院子,準備隨時保護他們世子時,南宮嫿已經迅速把門扣上,朝外邊冷聲道:“誰都不許進來,誰要敢進來,我就殺了他!”
“什麼?她竟敢劫持世子!”侍衛們全都不可思議的立在原地,一個小女娃,哪習過武,又怎麼打得過世子,除非,世子中了她的招,中毒或者中了毒香什麼的。
“大膽!憑你也敢動世子,快放世子出來!”此時,清玉和靜簫已經趕來,清玉一聽到南宮嫿的聲音,恨不得一腳踹開房門,可又怕踹開,南宮嫿真會氣惱殺了世子。
他不敢想象,像天神一般的驚世將軍,竟會被一個小娃娃威脅。
此時,外邊的人全部吵鬧起來,幾名丫鬟婆子也一臉擔憂的湊到窗邊,南宮嫿看到窗前冒出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登時緊張起來。
此時,被綁住手腳的楚宸燁美眸瑩潤,正慵懶的斜靠在床頭,一雙美眸深邃有神,正似笑非笑的看向南宮嫿,眉宇間則散發出武將特有的凜冽氣勢。
“惹到叔叔,叔叔不怪你,是你的造化,要是惹到她,叔叔也沒辦法保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楚宸燁口中的那個她,是誰?
南宮嫿這時候沒心思去管誰,她握緊手中的精鐵短劍,霍地將短劍從劍鞘抽出,那短劍發著瑩瑩的白光,上邊還用狂草書寫得有幾個大字:蒼祁楚將宸燁。
“用你的劍殺你,也算是你的歸宿,叔叔,對不住了!”南宮嫿揚了揚泛著銀白寒光的短劍,迅速抵向楚宸燁的脖子,冷聲道:“我現在要你送我出府,隻要你送我出去,我便放了你!”
“天真!”
寶劍抵到楚宸燁喉嚨處,他眼睛都沒眨一下,隻是玩味的看向南宮嫿,他纖長的墨發隨風飛散,在窗外銀色月光的照映下,像極了極高貴的狼!
他竟如此淡定,毫不懼怕她手中的劍,難道他不相信自己真會殺他?
正在這時,門外的侍衛婆子再也忍不住,其中一人已經將門撬開,幾名婆子似義勇先軍一般,嘩啦啦朝房裏跑去,準備解救正被困在床上的楚宸燁。
可婆子們一上前,便聽到一陣有如雷霆的倒地聲,緊急著,後邊的侍衛一躍上前,全都沒注意滿地是豬油,循著婆子們的步法勇猛的向前衝去。
這下子,沒注意地下有機關的侍衛同樣撲通撲通摔倒在地,有的想起身再跟,卻發現滿地是豬油,他們根本起不來,一個個也氣得直咬牙,紛紛伸手抹了一片油,咬牙怒罵道:“該死的,誰往地上抹了豬油,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