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翊若有所思的看向南宮嫿,微微沉眸,鼻梁直挺,漂亮的下巴微微側起,笑道:“你父親給你說親事了麼?”
“嘎?”南宮嫿有些不解的看向祁翊,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南宮嫿見祁翊看自己的目光深邃,英俊的臉上有期待的光澤,此刻的他站在樹蔭下,顯得溫文儒雅,淡泊寧靜,他那雙狹長漂亮的丹鳳眼,仿佛撩人心魂般的看著她,那晶瑩的眼眸太過灼人,看得南宮嫿臉紅心跳,隻覺得身子發熱,心裏咚咚直跳,一陣小鹿亂撞。
“我……還小,家父尚未給我訂親。”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啊,南宮嫿一張臉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了。
祁翊這下眼神更明亮,目光也更灼熱,抬頭看了眼遠處湛藍的天空,好像在思考什麼,兩排纖長的睫毛像極了鑽石般的刷子,在陽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果然是一等一的大美男,隨便發個呆,便如此的魅惑人心。
“嗯,你快滿十四,也不算小了,你心中中意的是怎樣的男子?”祁翊嘴角咧開,露出一口幹淨整齊的白牙,如曜天地之精華,整個人有種精靈的秀美,雅致如水。
南宮嫿這下臉更紅了,祁翊這麼問,好奇怪,縱然她曆經兩世,也招架不住如此俊美男人的問話,祁翊是太子一派,她要是與他有什麼聯係,將來如果出事,會不會連累侯府?
而且,那楚宸燁手握重兵,為人狠辣,野心勃勃,要是他哪天造反了,太子一黨都得玩完,父親如今一直沒加入任何黨派,有人前來讓他支持任何一方時,他都打哈哈圓過去,沒經父親的同意,她應該不能輕率的與祁翊承諾什麼。
想到這裏,南宮嫿神色微微一怔,輕聲道:“我隻是個小女孩,哪有什麼中意的男子,婚姻大事,一切都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作不了主。”
祁翊聽罷,神色有些微微失望,且錯愕的轉了轉眸,“你隻說你中意的男子品行便可。”
南宮嫿心裏卻是陣陣悲涼,如果是前世,她可以天真無邪的訴說自己喜歡的男人,要外表俊削,對她溫柔,體貼知禮,可這一世,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該選擇什麼樣的男人了。
仿佛看到每一個男人,她都會暗地裏把他們想得很壞,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如今實在是太害怕將心交付給別人,所以,她不會輕易對人敞天心扉。
其實,她心中也知道,不是袁逸升太會偽裝,而是前世的她太單純,什麼都不懂,才會受他蒙騙,換作這一世,隻要她注意觀察周邊的一切,便能立即發現別人的破綻。
好比袁逸升,他一靠近她,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她就知道他是別有用心,但祁翊,她卻絲毫沒有這種感覺。
她對祁翊隻有一個感覺,仿佛祁翊是天上那顆耀眼的恒星,他高貴,明亮,被好多小星星包圍著,而她,卻十分渺小,離他很遠,總覺得和他融不到一塊去。
他太優秀,優秀得他對她這麼好,她都覺得不可思議,心中不敢相信,她哪能和天之驕女棲霞公主相提並論,還是不要奢望的好。
越這麼想,南宮嫿心情就越低落,她默然垂下眼瞼,突然,一雙幹淨的手拂上她的額頭,在她額頭上輕輕貼了貼,再慢慢收回,他聲音吵啞而低醇,眼睛明亮而漂亮:“嗯,溫度正常,沒毛病啊,怎麼傻傻的?”
“啊?”南宮嫿一臉窘態,這才發現,她離祁翊好近,兩人近得快貼到一起了,她甚至能離到他身上好聞的清香,經常種花養草的人,身上就有這種淡淡的幽香吧。
南宮嫿迅速退後兩步,為了破解自己的尷尬,她忙道:“你說我喜歡的男子啊?我喜歡成熟、穩重,像大丈夫一樣的男人,他有男人的氣魄,能保護女人,有責任心,為人善良。”
“就這些嗎?比如,難道你對他的相貌沒有要求?”祁翊啞然,淡笑著點頭,有些天然呆的看向南宮嫿。
南宮嫿微微一笑,烏黑的眼裏卻散發出疏離的神采,“外表隻是一張皮,如果隻有皮相,內裏卻肮髒不堪,這比外表醜陋的人還可憎。如果他真心待我好,長得醜點……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