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辦事速度極快,南宮嫿才說要將何然提升為管事,此時何然便守在地牢門口,換了方管事的位置。
一行人見南宮嫿到來,全都齊刷刷的跪下行禮,“參見大小姐,給大小姐請安。”
“都起來吧!”南宮嫿淡淡出聲,眉宇間甚是冷清,給人一種高貴又疏離的感覺,令眾人不敢直視,紛紛望而生畏。
何然起身後,便上前朝南宮嫿悄聲道:“蘇氏多次打發人來看成姨娘,都被小的回絕了。”
“做得好。”南宮嫿默然點頭,朝身後的喜媽媽看去,喜媽媽忙從懷裏掏出一包碎銀子,朝何然身後的看守副侍衛長劉通笑道:“大家辛苦了,這是大小姐的一點心意,大家拿去喝酒吃茶。”
“多謝大小姐。”看守的侍衛們聲如洪鍾,說完後便目不斜視的立回原地。
南宮嫿滿意的點了點頭,領著人進了地牢,地牢裏濕氣深重,老鼠亂竄,不同的是,昨晚來的心情,和今晚完全不一樣。
走進地牢,南宮嫿命玉萼等人熄了燈,再讓豆蔻出列,因豆蔻的身材和小詩相似,兩人都是偏瘦略高挑的人兒。
豆蔻忙站出來,將自己的黃花折枝白玉蘭對襟褙子脫下,露出裏麵一襲白色的衰服,她戴上一頂蓬鬆的衰帽,將自己的臉遮住,手中拿著一條鮮紅的舌頭,其實這是一張紙,是南宮嫿畫的假舌頭。
玉萼再將豆蔻的頭發披下來,在她臉上塗上慘白的撲粉,此時,輕飄飄的豆蔻像極了冤死的小詩,那神情呆滯怨毒的目光,看得眾人心驚。
“好了,你進去吧,我安排爹爹進來。”南宮嫿吩咐完,豆蔻便按事先練習好的,抱著一隻黑色且眼神陰翳的貓,朝牢房處幽幽的走過去。
登時,冷風大拂,四周隻有點點從窗外秀寒來的月光,這毛月亮極其慘淡,嚇得地牢裏被綁著的成姨娘啊的一聲驚叫,她害怕的朝四外望了望,好像聽到一陣極其沉重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像極了鬼神頓地,且聲音十分空靈,聽得成姨娘又是一驚。
“誰?”成姨娘叫了一聲,眼睛定定的盯著那黑暗的門口。
豆蔻在快走到牢房門口時,突然掐了一把手中的黑貓,黑貓被掐,“喵”的叫了一聲,這聲音像極了嬰兒在哭,成姨娘一聽到,當即渾身打了個寒戰。
嬰兒,難道是她死去的孩子找她報仇來了?
接著,黑貓又叫了幾聲,這幾次聲音十分悲哀,像是孩子在悲鳴,聽得成姨娘心頭發怵,頭皮發麻,她感覺自己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牙齒也微微發顫,不敢確定的道:“你是誰?別裝神弄鬼的,你給我出來!”
此時,陰慘慘的地牢,隻留給她“嬰兒”的細哭聲,除此之外,便是陰暗的風聲,那腳步聲正好在大牢門口停住,嚇得成姨娘繃緊神經,將背貼麼牆壁上,此刻,她真是生不如死。
“還我命來……”豆蔻慢慢移動到地牢門口,遠遠的看向地牢裏的成姨娘。
這句陰冷如厲鬼的話,嚇得成姨娘又是啊的一聲驚叫,她臉色此時已經比毛月亮還慘白,她顫抖的看向來人,見對麵一高高瘦瘦的鬼魂正淒然的看著自己,那臉慘白如廝,那雙如鷹般的眼睛藏在她散著的頭發下。
那女鬼頭上還戴著帽子,更是給成姨娘一記厲害的打擊,她已經嚇得渾身是冷汗,恨不得從窗戶外爬出去,這情景太滲人了。
“小詩,不是我害死你的,你別來找我。”成姨娘此時已經嚇得快尿遁,對麵那一襲白影已經輕輕飄了起來,她好像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身影單薄,身上的衰服輕飄飄的,連帶那呆滯無神的眼眸,看得成姨娘忙閉上眼睛。
“還我命來!成氏,你好狠的心,用這種手段陷害夫人,還親手掐死自己的孩子,和蘇姨娘威脅我替你們辦事。沒想到,你們事後卻殺我滅口,我和你那冤死的孩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豆蔻聲音驚懼而淒厲,透著一股淡淡的哀傷,又迸發出鋒利的冷芒,如刀劍刺在成姨娘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