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公主見老王妃在看南宮嫿,忙溫柔的捧起茶盞,遞到老王妃麵前,像往常一樣,給老王妃捶著肩,又在她耳邊講笑話逗她開心,不過整個過程,棲霞的眼神一直如利刃般盯在南宮嫿身上。
看了良久,南宮嫿覺得有些奇怪,怎麼老將軍哪裏都正常,看他臉色紅潤,不像有病的樣子,更別提皇上說的大病,且病入膏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邊上的安容華也看出問題了,她分別探了老將軍的幾處重要脈穴,根本沒探出異樣來,照理來說,老將軍這副身子應該非常健康,可為什麼皇上要說他生病了呢?
但皇上都說了老將軍有病,看老將軍咳得那麼難受,難不成,他是咳疾?安容華不敢大意,繼續上前探脈。
一時半會探不出什麼來,看來,老將軍這病果然很奇怪,怪不得太醫都束手無策,邊上的南宮嫿也在細細的拉動老將軍的眼皮,發現他神色正常,再仔細再探了把他的脈,心中似乎有了什麼想法。
不一會兒,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中,一柱香慢慢燃完,在常青山宣布時間到之後,南宮嫿和安容華同時收手,兩人皆是十分緊張,尤其是安容華,她額頭甚至有汗。
一被鬆開,紀老將軍就放鬆的由人扶坐起來,坐起來時還咳了幾下,楚宸燁見老將軍一邊咳一邊盯著自己,便將目光移向其他地方,直接無視他,紀老將軍想發怒,無奈皇帝在場,隻好忍住心裏的怒意,由宮女們扶回座位。
南宮嫿也有些緊張的上前,她雖然心中有了想法,但卻不確定,這時,皇帝已經銳利的瞟了兩人,沉聲道:“你們兩個,可有了結果?南宮嫿,你先說!”
皇帝點到自己的名,南宮嫿便平視前方,略有些緊張的上前,小臉此時有些蒼白,她能感受到左邊一道灼熱的視線真盯著自己,那視線好像破除一切,將最真實的他暴露出來,顯得熾熱而濃烈。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南宮嫿身上,安容華更是一臉緊張的看著她,眼神裏帶著濃濃的戾氣,她要贏,一定要贏!
此時,對麵的楚宸燁也淡淡斜著身子,一雙丹鳳眼徑直在南宮嫿身上掃射,嘴角淡淡冷勾,他倒是滿懷期待,看這小娃娃能診出什麼來。
南宮嫿微微眨了下眼,正要上前說話,這時,邊上的皇後突然道:“皇上,這樣比不公平,萬一南宮姑娘說什麼,安姑娘說的也跟她一樣,這不就不好評判了?依臣妾看,讓她們把自己的答案寫在紙上,再交給皇上看,這可行?”
皇帝當即恍然大悟的拍了下頭,看來他這個做皇帝的上朝上多了,連這都忘了。
安容華心裏則猛地一滯,皇後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怕自己抄嫿兒的?她是那麼人麼?
等太監拿來紙和筆,南宮嫿穩穩站立,玉指將毛筆提起,輕輕往墨汁裏蘸了蘸,便提筆開始在紙上書寫,整個動作行雲流水,衣袍翻飛,一氣喝成,那神態豐姿好似鬆柏,又透著女子的柔韌,看得在場的世子少爺們紛紛側目。
而邊上的安容華,提筆的樣子顯得有些小家子氣,慢慢將字寫完,再把紙折上,遞給常青山,由他交了上去。
陸少卿坐在右側邊上,與幾名交好的公子哥在交頭接耳,他一雙眼睛一直盯在南宮嫿臉上,眼裏的愛慕意味十分濃,自從上次在侯府見過南宮嫿後,這是他第二次見她,每一次她都能帶給他不一樣的驚喜。
如果有可能,他一定會向她提親,把這個美好的女子娶回家,隻怕,她不會答應,想想就覺得辛酸啊!
答案一交上去,南宮嫿就和安容華安靜的站立在原地,皇後則滿懷期待的坐正,待畫紙一交到皇帝手中,他便慢慢將紙打開。
一看,左邊落“安”字名的字跡顯得有些娟秀,雖然沒什麼風格,但勝在整齊有度,右邊屬“南宮”名的畫紙,上麵的字則蒼勁有力,龍飛鳳舞,一筆一劃透著蒼遒的力道,好似一個練字多年的書法家,很難想象,如此挺拔蒼勁的字跡,會出自一個十三歲孩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