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南宮蕊兒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柳氏心疼得如刀絞,她恨恨的一拳捶打在桌子上,冷聲道:“老太太怎會這麼糊塗,她究竟是真疼蕊兒還是假的疼?南宮昊天才是她的親兒子,我就不信她親兒子不管,跑來親近咱們二房,我們隻是商戶人家,再有錢也沒官聲,將來說不定這錢也保不住,老太太到底圖我們什麼?這一定是個陰謀,是她和南宮昊天合夥害咱們蕊兒的陰謀!”
南宮喬則聽得一陣心虛,額頭冷汗涔涔,有些事情柳氏不知道,隻有他知道,他便道:“母親一向對我們一視同仁,小時候我由她撫養長大,她自然疼我多些,再說我又十分孝順她,你就別這麼說了。唯今之計,咱們想想應該如何平息流言,再給蕊兒找戶好人家,提前嫁了算了。”
“好人家?你看蕊兒現在這個模樣,別說好人家,就是那放牛娃也不要她,誰會要一個聲名狼藉又沒了頭發的女人?我看蕊兒是嫁不出去的了,以後不準任何人進她院子,也不準她再外出,一輩子關在家裏當個老姑娘算了,省得出去遭人唾沫。”柳氏很不明白,為什麼到了這地步,南宮喬還為老太太說話。
“哎,要不等她頭發長起來,再給她束一束假發,把她嫁去江南或江北,總之,離京城越遠越好,離了這事非這地,沒人再傳謠言,這應該就好了。”
“應該應該,我的蕊兒憑什麼要嫁去江南江北?她好好的京城留著不呆,非要去那些地方?我舍不得她,她也吃不了苦,我不要。”柳氏一直認為,整個蒼祁就西藺城最好,除了京城,其他地方都是鳥不拉屎的爛地方。
聽到柳氏如此的女人之言,南宮喬當即冷哼一聲,道:“婦人之見,你沒去過江南江北,怎麼知道那些不好?我告訴你,那些地方藏龍臥虎,有錢人多的不是,那些當官的,哪怕隻有四、五品,個個都富得流水,比京城裏的官老爺富多了。京城的人除了有權勢地位,一些當官的說不定還沒人家那些知州有錢,你別小瞧江南,等蕊兒頭發長出來,我就給她在江南訂門親事,這事你就別再插手了。”
“是,那些都藏龍臥虎!可我的蕊兒不能白受這侮辱,咱們要替她報仇啊。齊王世子手段也太殘忍了,要不是那燕國太子出現,蕊兒現下早被欺辱了,看她這樣子,神誌不清的,都是楚宸燁害的,我不管,你要替蕊兒報仇。”柳氏平素溫柔懂禮,可一耍起橫來,誰都不及。
南宮喬重重的歎了口氣,一臉氣憤且痛苦的道:“如何報仇?我們如今和大房有矛盾,我又沒半個官聲,除了錢還有什麼?齊王府的錢比我們多多了,人家有權有勢,齊王世子又是皇上跟前的紅人,誰敢惹他?恐怕還沒近他的身,咱們就死了,這事你隻能打破牙齒往肚咽,別想著報仇,那樣有可能會使我們全族滅亡,我們鬥不過他的!”
“什麼?如此屈辱的事,你竟讓我忍?我不忍,我偏要去齊王府大鬧,讓皇上看看他楚宸燁是個什麼人,你別攔著我,我這就去,我要殺了他!”柳氏說完,一把奪下牆頭的彎刀,作勢就要往前衝。
南宮喬見狀,一把將她拉住,一個冷睨,反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打在柳氏臉上,怒吼道:“你還鬧什麼?你還嫌女兒不夠丟人?要不是她癡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人家能這樣對她?說起來都是她自作自愛,與老太太無關,與齊王世子也無關,她要是聽嫿兒的忠告,又怎會這樣!”
柳氏從沒被南宮喬打過,如今被他打這一巴掌,她氣得當即坐在凳子上,揉著帕子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哭得呼天搶地,身子一抽一抽的,“你這個沒良心的,當初我原本應該嫁個嫡子的,卻瞎了眼嫁給你個庶子,你倒好,竟然打我,你根本不疼我們娘倆!”
柳氏的話說得南宮喬心裏很愧疚,他有些尷尬的捏了捏手,知道自己對不住柳氏,沒本事沒能力報仇,可人家是皇家人,他敢報仇就是找死,隻得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