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趙氏將小冊子遞給南宮昊天,南宮昊天疑惑的接過來,仔細一看冊子上寫的,這冊子上把所有男兒的家世、人品、才貌都寫得清清楚楚,其中一大半都早早有了通房妾室,還有的更甚,喜歡沾花惹草,逛青樓,鬥蛐蛐,有的還不孝順,是實打實的紈絝子弟。
有幾個特別孝順的,又比較懂事上進的,不是有之樣的毛病,就是那樣的毛病,有的矮了,有的胖了,有的黑了,有的瘦了,這一本有家底的男兒裏,真找不出幾個好的。
好不容易有幾個好的,後邊已經注明:陳家嫡女有意、李家庶女有意等字樣,意思是這些備注的都是對這些男子有意的女子,他突然覺得渾身冒出冷汗,不由得扶了扶額,忍不住從額頭揩了把冷汗下來,“沒想到,這相夫婿的競爭,比得上考科學了。”
說到這裏,南宮昊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把手中的冊子扔到一邊,一把奪過趙氏手中的另一份冊子,趙氏則有些為難的道:“老爺,這份冊子上的人玨兒定瞧不上,全是家境一般,但博學上進的好青年,這些孩子大多出身寒門,但個個上進好學,為了改變他們的命運,一個個都拚了命的考科學。都說寒門易出貴子,雖然他們現下日子清苦些,但隻要有老爺的提攜和自身的努力,將來必定是國之棟梁。老爺當初雖是侯府世子,卻也是靠自己的真本事考的官,這考的官可比那些花錢捐的或者家族蔭封的官來得正規,這些孩子如今就像老爺當年那樣上進,不同的是他們沒有殷實的家底。但老爺你不妨又想,又有家底又有才情的男兒,又怎會挑庶女?”
趙氏不緊不慢的說完,南宮昊天心底也在仔細思量此事,的確,要想挑家底好的,玨兒一個庶女要配優秀的男兒很難,換成嫿兒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趙氏沉吟半晌,又明裏暗裏的道:“再說……我和夫人們賞玩的時候,有幾個家境好,孩子又優秀的人家,看了玨兒的畫像原本很喜歡她。可一聽到上次中威伯府傳出的事,人家立即搖頭拒絕,還有的更過分,直接說我家玨兒不守婦道,公然與男子在別人家偷情,不管是陷害的或者自身原因也好,總之她現在名聲是毀了,許多好人家都不願意挑她,剛才給你看那冊子上的人,還是因為咱們侯府的名聲和玨兒的美貌才情,才勉強來說項的。”
“什麼?我竟不知道,玨兒在外頭的名聲已經差成這樣?”南宮昊天隻覺得有把刀在他心裏一直割,將他的心一片片切下來,疼得要命。
這時,早在外頭聽了大半天的南宮嫿與玉萼對視一眼,忍不住微微蹙眉,這就是做主母的好處,主母哪怕不受寵,對子女的婚事都有作主的權利,所以別的家裏,庶女庶子都沒來由的討好主母。
結果南宮玨把娘親得罪,處處想著殘害自己,如今這親事,恐怕是很難說到好的了,雪兒雖然心直口快了些,但本性純良,母親便給她真正尋了戶好人家,有時候你付出真心,別人也會以真心回報。
有時候自己存了狠毒的心思,就別怪人家了。
幸好母親是侯府主母,她的婚事能夠自己作點主,將來她要嫁,也誓不為妾,哪怕是清苦之家,也要做主母,正室和妾的地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
趙氏見南宮昊天一臉的不敢相信,慌忙給他倒了杯茶,一臉擔憂且焦急的道:“老爺你公務繁忙,不知道外頭的風言風語很正常,可玨兒上次和袁逸升偷情一事,好多夫人都知道了,雖然人家沒親眼所見,可這事一傳出去,便一傳十,十傳百,玨兒名聲早就壞了。要不是府裏有咱們嫿兒撐著,恐怕我們侯府的女兒都很難尋人家了。如今有權有勢的好人家瞧不上玨兒,稍微有點權勢的又全是些下三濫,實在不行,咱們隻有從這些貧寒子弟裏,給玨兒尋一個有潛力的好青年,指不定將來這青年飛黃騰達,玨兒就苦盡甘來了。再者,對男人來說,和他同甘共苦的結發妻,那種情誼是此生不變的,等人家功成名就了再來說親,這不是顯得咱們侯府勢利?再說不還有老爺你和蘇姨娘的後台,還怕那青年出不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