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嫿見食盒又回到自己麵前,便瞪了楚雲飛一眼,隨即將手中的食盒推到皇後麵前,笑道:“這裏母後最大,要不母後先吃,母後吃了我們再吃。”
這時候,楚雲飛的眼睛已經猛地瞪圓,他已經吐著舌頭慢慢站起身,眼看著皇後很感動的把食盒蓋子打開的動作,楚雲飛隻覺得汗毛倒豎,用手指著皇後,張口結巴起來,“母……母後。”
“怎麼了?”皇後不以為意,將蓋子一打開,突然,她臉色嘩地變得赤紅,當即“啊”的一聲尖叫起來,一把將手縮了回來,迅速朝後邊退了兩步。
“母後,別怕。”此時,南宮嫿已經上前,一個箭步擋在皇後麵前,見那盒子裏,一條烏青的小腹蛇正抬著頭,朝她們吐著蛇信子,它那三角形的頭一翹一翹的,看上去十分恐怖,還張著一口能咬人卻無毒的小獠牙。
這時,楚雲飛已經背脊濕透,趕緊彎下身子,貓著腰準備從宮門悄然走出去,正當他要走出去時,耳後突然傳來皇後的怒喝聲:“站住,竟敢捉弄你皇姐,要是她受了驚嚇怎麼辦?來人,把皇子送回鳳鑾宮,不準他參加分封大典。”
皇後冷冰冰的說完,一雙美眸已經蘊著火眼金晴的盯著楚雲飛,這是不是楚雲飛的惡作劇,她一看就明白。
楚雲飛一聽,立即嚇得瞪大眼睛,忙朝皇後求饒道:“母後,兒臣不要關在鳳鑾宮,兒臣要看皇姐的分封大典,到時候一定很熱鬧。”
“你處處想著害你皇姐,本宮能讓你去?你皇姐如此善良,她才是真正的公主,棲霞不過是被別人換進來的假公主,她根本不是你的皇姐。況且她性格高傲冷漠,對你也不是全然的關心,你皇姐才是你的親姐姐,你怎能如此對她?本宮對你太失望了,嫿兒,我們走。”皇後說完,拉著南宮嫿就往外邊走。
聽著那句太失望了,楚雲飛隻覺得心裏十分難受,母後對他失望,比打他還疼,他趕緊尾隨在後邊,一步也不敢離開。
看著楚雲飛皺眉的小模樣,南宮嫿朝皇後溫和一笑,輕聲道:“他還隻是個孩子,沒事的,我不介意。”
後邊聽到話的楚雲飛立即在心裏腹誹,裝什麼好人。
不一會兒,一行人便來到宗廟,宗廟修在皇宮的高處,要踏上幾百來級玉階才能上去,這時候,皇帝和眾大臣已經早站在宗廟麵前,南宮嫿由皇後牽著,後邊跟著三排宮女,一步步踏上玉階。
看著滿目空曠的皇宮,以及在上邊等著自己的大臣們,南宮嫿隻覺得這種感覺太不真實,如今,她已是眾星捧月,所有事情都不由她掌控,她一切都隻能聽皇帝皇後的,不能像尋常百姓家那樣撒嬌生氣,可她心裏,著實不喜歡這個皇帝。
“長樂公主到!”常青山在看到南宮嫿上來之後,立即朝眾人宣布。
皇帝為首,站在最前邊,身後跟著齊王、太子、楚宸燁、祁翊、楚瀾等一幹重臣,隻見祁翊眼裏是濃濃的寵愛的微笑,楚宸燁則始終淡漠的抿著薄唇,眸色深冷,楚瀾則一臉的陰霾,好像一條深沉的蛇,讓人看不出他眼裏的意味。
南宮嫿在踏上最後一個台階的時候,皇帝已經朝她微笑起來,後邊的大臣們無一不是滿臉的笑容,隻有南宮昊天臉色有些冰冷的站在後邊,一雙眼睛一直在南宮嫿身上搜尋,臉上有著濃濃的不甘心。
因為趙氏一事,他被降官,由原本的四品參政降為六品典儀,這典儀就是一個閑職,專門管宮裏典禮儀式之類的東西,根本沒有實權,算是可有可無的官職,自己辛苦培養的女兒沒有了,自己又被降了官,說不定將來還要被削爵,他哪裏甘心。
“咦,太後怎麼還沒來?”皇後看向皇帝,一臉不解的道。
皇帝眼眸立即變得深沉起來,朝身側的常青山道:“再去景仁宮請一趟太後,這次務必要請來。”
常青山立即跑下台階,後邊眾人都開始議論起來,長樂公主的分封典禮,太後竟然不出席,是真病了還是不承認這個公主?
景仁宮裏,羽落坐在鏡了前,看著自己萎靡的麵容,身上一道道指甲印和淤青,眼淚就止不住的流,她眼眸裏泛著冰雪一般的刀刃,恨不得將南宮嫿萬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