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嫿聽完後,淡淡垂下眸,看著滿桌的早膳,她朝皇後搖了搖頭,“娘,我不想吃。”
皇後一聽到這句娘的稱呼,心中立即溢起陣陣感動,這是不是表示,嫿兒是真的接受她了,她肯叫她娘,聽得她好窩心,這一聲娘,她等了很久。
皇後緊緊的將南宮嫿抱在懷裏,玉手摩梭著她的秀發,看到她這麼小的身板卻要承受那麼重的壓力,便輕聲道:“孩子,別怕,無論如何,娘都陪在你的身邊,來,先吃點東西,你不吃,肚裏的寶寶也要吃。要是祁翊知道你這樣虐待自己,他一定會生氣的。”
聽到祁翊二字,南宮嫿心裏又猛地疼了一下,好像心中隨時懸掛著一柄刀子,在提到祁翊二字時,那刀子就捅她的心窩一下,她仍舊淡淡的搖頭,起身朝大門口走去,“我真的吃不下,你們吃吧。”
說完,她已經走出大殿,來到昨晚發生廝殺的院子中,此時的院子已經被清理幹淨,隻是仍舊有濃濃的血腥味,她看到滿園的梅花因為昨晚的打殺而變得凋零起來,許多梅花上邊都染得有鮮血,鮮血已經幹枯,把那原本豔紅的梅花染得有些詭異。
這時,皇後和玉萼已經迅速跟了出來,兩人都緊守不離的站在南宮嫿身後,生怕她做出什麼傻事,皇後看著滿園的殘枝敗葉,歎了口氣道:“希望祁世子能平安康健,希望這一切可以早點結束。”
南宮嫿在仔細看了眼這些紅梅之後,突然看向皇後和玉萼,眼眸陡地變得深冷起來,朝兩人沉聲道:“母後,玉萼,我有一件事要請你們幫忙。”
“什麼事?孩子,隻要是你的事,母後都會幫你,母後就是為你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皇後看到南宮嫿終於有了鬥誌,似乎不像之前那樣陰鬱,眼裏立即閃過一絲欣喜。
南宮嫿冷冷沉了沉眸,抬眸看向遠遠的宮牆處,想起昨晚安容華和羽落的狠,祁翊的傷,她怎能不為他報仇?
想到這裏,她豔紅的唇冰冷的勾起,一字一頓的道:“我要你們替我除掉安容華和羽落,記住,不要一次弄死她們,要她們慢慢的死去,我要她們嚐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說完,她掏出袖口中的一隻白瓷瓶,這是祁翊以前交給她的,之前她沒有用,是因為她還有一絲惻隱之心,可如今,敵人不仁,就別怪她不義,她要將祁翊和她受的苦,十倍百倍的從這兩個賤人身上討回來。
七日後。
燕國皇宮。
燕國皇宮依舊像之前那麼富麗堂皇,隻是它的長樂宮,卻是一陣蕭瑟的味道,大燕帝一直在長樂宮的外殿來回踱步,朱赤煉和蓮香郡主兩人也焦急的守在邊上,一群太醫黑壓壓的跪在地上,一個個前前後後的都往內殿跑了個遍。
一盆盆血水被宮女們從內殿抬了出來,看著這些帶血的水,大燕帝是滿目的憤怒,他右手緊握成拳頭,一拳頭捶在邊上的紫翹龍頭案上,厲聲道:“好他個蒼祁帝,竟敢這樣對我的淵兒,傳令下去,再撥十萬大軍,不用理會楚宸燁,直接領這批軍隊從恒山郡繞過去,直殺入蒼祁,勢必要在一個月之內奪取蒼祁三座城池。”
大燕帝說完後,邊上侯著的武將們立即跪下領命,一個個神情肅穆的退了下去。
這時候,太監喜寶已經打著拂塵迅速跑了進來,一跑進殿就朝燕帝跪下,“參見皇上,智覺大師來了!”
“是大師?快,快請他進來。”皇帝一聽到自己的好友來了,當即上前一步,親自迎了上去。
在眾太醫崇拜的目光中,一襲黃色袈裟的智覺大師已經駐著龍頭拐杖,將手舉在胸前,朝皇帝行了個禮,道:“貧僧參見皇上。”
“大師不必多禮,盼了七天,終於把大師您給盼來了,這七日對朕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十分煎熬,幸好那劍沒傷及淵兒的心脈,可他全身中毒,麵如死灰,要不是有大師之前給的護心丹,他恐怕連這七天都熬不下去。如今,也不知道能熬多久,請大師務必救救淵兒。”
燕帝說完,沉重的給智覺大師行了個禮,邊上的朱赤煉和蓮香郡主一聽,兩人也撲通一聲給智覺大師跪了下來,都眼帶淚水的哭道:“請大師救救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