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在外頭打聽消息的玉萼提著一隻籃子,匆忙的迎著寒風走進大殿,南宮嫿在看到她後,忙抬眸道:“怎樣,可有打聽到消息?”
玉萼匆忙的走進來,還沒來得及將手中籃子放到桌上,便道:“沒有祁世子的消息,但我打聽到,楚將軍帶兵回西藺了,此刻正在路途中,而恒山郡通往蒼祁的南部,燕帝已經派了十萬大軍攻過來,如今朝中和宮中皆人心惶惶,有人說楚將軍要叛變,而軍中將士也有許多整日喝酒鬧事,皇帝氣得要命,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近幾日很少上朝,有時候上一會兒就嗬欠連天的,許多事都由太子代為處理。”
聽到這裏,南宮嫿立即犀利的瞪大眼睛,細細的斂下眸,楚宸燁叛變,這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齊王府現在如何了?
似乎看出了南宮嫿所想,玉萼立即看向她,“如今齊王府由楚將軍的楚家軍守護,戒備森嚴,皇帝也不敢輕舉妄動,怕激怒了將士們,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聽說楚將軍回京打的旗號是保護皇上,嚴防燕賊攻進西藺,如今內憂外患,皇上現在正在想辦法,急得發了好幾次火。”
皇後聽完後,也是滿目的愁緒,“時局越來越亂,真不知道哪天會真正的打起來,恐怕到時候天下也會大亂,如果兩國開戰,死傷的是老百姓,難道就沒有一條和平相處的道路?燕國非要與蒼祁開戰,非要一統天下?”
皇後難受的捂著自己的心口,她不希望兩國開戰,以前又不是沒曆經過戰事,哪怕是小的戰役,也會使得百姓流離失所,國不成國,家不成家。
如果像一百年前那樣的大戰,那可是最損傷國家元氣的,當時兩國打得極其激烈,為了一些地盤爭得不可開交,蒼祁的百姓還被奴役過,但燕國也沒好到哪點去,如今安居樂業的百姓們更是懼怕打仗,這世上也沒有人願意整天活在刀光劍影之中。
南宮嫿則搖了搖頭,安靜的看向皇後,“應該會好起來的,母後你別心急。”
“我現在很急,怕老百姓們受苦,還有你,嫿兒。沒有國,你就沒有了家,我不想你沒有家國,你看看你,又瘦了一圈,再這樣下去,會傷到腹中孩子的。”皇後說完,把綰綰端上來的雪蛤粥移到南宮嫿麵前,輕輕吹了吹粥上的熱氣,關切的道:“來,快把粥喝了。”
一天沒有收到祁翊的消息,南宮嫿實在是吃不下,可見皇後那麼緊張,她隻好低頭輕輕喝了兩口,一聯想到吃得少會影響胎兒,怕孩子流掉,她隻好一咬牙,哪怕再不想,也把一碗粥慢慢的喝完。
喝完粥後,南宮嫿扯過錦帕擦了擦唇角,目光幽深的看向玉萼,“安容華那邊,怎麼樣了?”
玉萼一臉的憂心,咬著下唇,輕聲道:“我們的人很難出鳳鑾宮,好不容易出鳳鑾宮取食,都有皇上的侍衛跟著,我們根本沒機會去大慶宮,一直尋不到機會,所以……”
正在這時,門外的周東海已經迅速跑了進來,一進來就朝南宮嫿道:“公主,安娘娘和羽落郡主來了,說是來看你,還帶了好些吃食和禮物。”
南宮嫿眼眸立即升起一道冷光,朝周東海揮了揮手,示意他退出去,她則對著銅鏡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裝,鳳眸裏閃著晶瑩的光澤,冷勾紅唇,“說曹操,曹操到,她想上門來取笑我,我倒要看看,她們要耍什麼把戲。”
這時候,跑出去的周東海已經把盛裝的兩人迎了進來,此時的安容華,頭上戴著不合她身份的皇妃鳳冠,穿著一襲紅色的鳳袍,妝化得十分的濃,又帶著紅色的妖嬈嫵媚,她身邊的羽落則依舊是一襲白衣,白衣翩翩,將她襯得倒十分美麗,隻是眼眸間盡是毒意。
安容華一進來,看到南宮嫿雖然瘦弱卻依舊美麗的模樣後,眼底嵌起陣陣恨意,不過這種恨意轉瞬即逝,不一會兒,她已經換了副皮相,滿麵笑容的走向南宮嫿,“嫿妹妹,我和郡主特意來看你,聽說你最近食欲不振,我們給你帶了好吃的,還有好些時下京都流行的首飾,來人,把那些吃食端上來。”
安容華說完,身後跟著的碎玉、蓮玉已經將幾碟吃食擺到紫檀案桌上,南宮嫿一抬眸,便對上安容華假笑的臉龐,便淡淡的盯著自己的指甲,神情肅穆而冷清,漫不經心的道:“怎麼兩位見了本宮和皇後娘娘,不行跪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