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拐角處,一個酒吧女郎在與客人道別。但那客人卻他女郎強按到牆上吻著。當那客人看見夜色裏靜靜地站在街道上看他的周一凡時,低低地罵了一句,扭頭走了。那個女郎卻還靠在牆上站著。
這時候,周一凡走了幾步,走到女人的麵前,他突然靠近女人,用兩隻手用力地掐住女人的脖子。很快,他撒開了手,那女人就轟然倒在他腳下。
在遠處跟蹤周一凡來的我,看到了這一幕。我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我怕我的叫聲驚動了他。我的兩條腿哆嗦著,挪動著向家裏沒命地跑。我害怕周一凡追上來。可當我剛打開門走進屋子,還沒等我反鎖上門,一個人就闖了進來,正是周一凡。他冷冷地看著我,一步步向我走來,那木然的表情驚駭了我。
我剛想喊救命,可我的脖子已經被他那雙手掐住了。他右手的指甲已經深深地掐入我的脖子裏,像黃蜂一樣叮著我。
“小龍,放過我吧。”我不禁驚叫著。黑暗中唯有周一凡猙獰的眼睛讓我魂飛魄散。那眼光,實在太向小龍了。
“我殺了那蘭,我為你做過那麼多,為什麼就打動不了你,你依然要和那個周一凡在一起。”周一凡的喊叫,嚇得我魂飛魄散。難道,小龍真地借著他移植到周一凡身體上的右手,做他在陽世上沒有了斷的事嗎?
“小龍,你放了我吧,我隻是隨便說說的,誰知道你竟然真的殺了那蘭。”我哀求小龍放我一馬。我不想死,我還要等著周一凡娶我呢。
“我賤,為了你,我什麼都能做,連殺人都做,但你還是要跟著那個男人,還製造車禍殺我滅口,你為何對我這麼狠心?”周一凡的指甲一用力,我感覺我脖子上流出了血。在這一刻,生死攸關的一刻,我知道小龍能借周一凡的身體複活,我一定沒有活路了。我索性豁出去了,掙紮著說:“你不說什麼都能為我做嗎?那為什麼不能讓我去愛我愛的人?所以我隻能殺了你。你死了,就沒人知道那蘭是我讓你殺的了,也就沒有人糾纏我了。
我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昏了過去。等我醒來時,我竟在監獄裏。
6.斷手
小龍並沒有複活,而是周一凡在裝神弄鬼。他發現那蘭的脖子上的傷口上,有食指劃過的傷痕。那傷痕不是利器而是指甲。周一凡忽然對自己移植的小龍的右手上的指甲很感興趣,他到警局做了化驗,竟發現那指甲正是劃傷那蘭的凶器。警方很快查出,小龍跟我關係過密。警方也開始懷疑,小龍的車被人動過。
警方又在小龍家發現一個DV攝像,裏麵有小龍給我做西紅柿湯的全過程。周一凡就與警方合作了這場複活戲。
而周一凡掐死女人的新聞都是警方故意放出的假新聞。就是讓我懷疑小龍是否借著周一凡的身體在做事。在周一凡故意在我的廚房裏給我做西紅柿湯,那曾是小龍給我做過無數次的湯。他猜到我會跟蹤他,就故意在酒店外麵演了場戲,不過是用了一具模特,就讓我覺得是小龍活了,或者讓我最起碼相信,即使小龍沒活,周一凡的身體已經有了小龍的思想,小龍行事的規矩。我就真的上當了,在以為是複活的小龍麵前,在危急關頭,我說出了暗示小龍殺了那蘭,我又製造小龍車禍的話。而其實掐著我的是周一凡,他早已經將全過程錄音攝像。
我不甘心,做了這麼多,等了這麼多年,甚至把一個那麼愛自己的男人都搭了進去,卻是我愛的男人親手將我送進監獄。
在等待宣判的日子裏,我聽說周一凡將自己的右手切除了。因為他無法使用一隻掐死自己老婆的右手。
那夜,我又做夢了,我感覺一隻手在黑暗中向我伸來。那隻手,沒有手臂。我沒有害怕,也沒有躲,我在等,等那隻手掐住我的脖子,讓我窒息而亡。然後,死去的我,去尋找我的仇人。
誰說過的,不是冤家不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