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籌錢創業(1)(3 / 3)

“那這麼小的奶娃娃,哭還不就是因為餓了?總不能是有心事兒吧。”

唐千貝倔上了:“不準衝奶粉……不準喂!人大夫說了,給孩子喂奶要定時定量。”

嚴繡不回嘴了,但奶粉都喂上了:“乖,吃吧吃吧,你媽奶少,你先拿這對付對付。”

“誰奶少!”唐千貝氣炸了,“你說誰奶少呢?喂個孩子我還喂不飽了?”

嚴繡低聲下氣:“喲,千貝,媽嘴笨,說得你不愛聽了。你不愛聽的,你就隻當媽是在……是在放屁好了。別氣別氣,不然連那幾滴答也憋回去了啊。”

“別再說‘那幾滴答’了!”唐千貝投降了,咕咚咕咚解決了魚湯,“等著吧,大瀑布就要來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來的不是大瀑布,是乳腺炎。

唐千貝胸口硬得能碎大石了,而罪魁禍首,自然是那鯽魚湯。唐千貝產後三天,乳腺不通,不宜下奶。嚴繡亂了手腳,直問大夫:乳腺……這乳腺是哪兒啊?唐千貝痛得哇哇直叫,岑方方則氣到手抖,當天一個重要的會議她也缺了席。後來,岑方方被領導叫去談話,說:“這回升副局的名額隻有一個,這個時候,你怎麼能不以工作為重?”

乳腺炎得靠揉,那麼唐千貝的乳腺炎,自然得靠佟錚揉。

一上來,唐千貝對佟錚也發了脾氣,說:“老娘被灌魚湯的時候,你小子在哪兒風流呢!”佟錚自然說他是在單位,他不能說那會兒他在和徐路遙“想”或者是“夢想”著什麼。這倒不是說徐路遙是秘密,他佟錚的秘密,是他已經失業。

這一揉,唐千貝是真的疼,比生產的疼還疼。

佟錚說:“媳婦兒,你別當我這是物理治療,你就當是愛撫。”

佟錚還說:“姓唐的,今兒個你可落我手裏了,哥兒們我就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了……”

唐千貝是笑中帶淚,淚中帶笑。

後來,唐千貝神遊的時候,幡然醒悟:我這是自找的!說好的撒手不管孩子呢?我為什麼不撒手?這孩子,嚴繡要抱,就讓她抱啊,要喂,就讓她喂啊,她帶孩子帶得多好啊,佟錚不就是她的活招牌嗎?我要是一團和氣地撒了手,哪還至於被灌魚湯,胸口碎大石?我腦子進水了嗎?到底為什麼不撒手?

唐千貝神遊的時候,佟錚也不是無所事事。嚴繡這會兒不在醫院了,她是被岑方方攆走的。佟錚幫理,也得幫親,嚴繡是他親媽,親媽站不住腳,是他做兒子的失敗。可他如果幫嚴繡說話,岑方方一個眼神就能滅了他:有本事別活在我的羽翼下啊。佟錚本有種,但如今他沒有說走就走的權力。他有妻女,他拖家帶口,他要走,就得帶著她們去到更好的地方。

傑森送的嬰兒車就在旁邊。這車底座高,孩子一上車就高出一大截;那車軲轆也寬,都快和奇瑞QQ的軲轆不相上下了,推動嬰兒車的時候,軲轆和地板摩擦發出的沙沙聲響,昭示著它的尊貴。

這是佟錚第一次,認為錢是個好東西。

接下來,岑方方因為生嚴繡的氣,對佟錚自然也沒有好臉色。唐千貝一百年不變地護犢子:“媽,要沒有佟錚的物理治療,我可真沒救了。前前後後十八個小時啊,您看看他那雙手,抖得像摸了電門似的,連筷子都拿不動了。”

唐千貝這話不是美言,是真話。

好了傷疤,忘不了疼。在唐千貝的天平上,嚴繡就這麼處於劣勢了。矬子裏拔將軍,唐千貝傾向於了回岑方方家坐月子。

與此同時,岑方方又出“幺蛾子”,說打算讓孩子跟唐千貝的姓,姓唐。

岑方方再度高舉男女平等的旗幟,說生男孩兒姓佟,生女孩兒姓唐,公平合理。這麼一來,嚴繡胸口也疼了,她說:“大姐,沒這麼一說兒啊,不管男孩兒女孩兒,那都是我們佟家的孩子啊。再說了,您要是有這打算,您早說啊,我們佟家是押孫子,還是押孫女,那至少還有一半的勝算,不帶您這麼放馬後炮的啊。”

而唐冠國在登上了回國的飛機後,還打來了最後一通國際長途,說給孩子取好了英文名字了:伊麗莎白。

嚴繡快哭了:“大哥,您怎麼……怎麼給孩子取了個瓜名啊?”

唐千貝也反對:“伊麗莎白唐?這瓜齁不齁得慌啊?”

嚴繡是個死腦筋,她都處於劣勢了,也不會變通,依舊堅持要伺候唐千貝坐月子,孩子也要姓佟,還兩手都要抓。佟錚隻好從唐千貝下手。

孩子姓什麼,唐千貝是兩可的,連她都生是佟家人,死是佟家鬼了,何況孩子。所以,在佟錚來和她談條件時,她是一口應允。佟錚承諾她,隻要讓孩子姓了佟,他保證“解決”嚴繡的月子,讓唐千貝歡歡喜喜地回娘家坐月子。

當夜,佟家停電了。

嚴繡舉著個手電筒,對著電表,給佟錚打了電話:“錚錚,咱家這好端端的就跳閘了啊,說什麼也合不上去。”

“那準是電路出毛病了。”

“那……那這好修嗎?”

“咱家小是小,可那也幾十米的電路呢,不得一段一段排查?您說好修嗎?等得空兒了我就回去看看。”

“唉,千貝這就要出院了啊。”

“媽,要我說這就是命,咱家連個電暖氣都用不了了,是真當不了主場了。咱們來日方長吧。”

而那閘,哪有好端端就掉了的?那是阿慶受佟錚之命,動了動手腳。佟錚擺了嚴繡這一道,自然還得喂她顆甜棗吃。他承諾嚴繡,孩子姓佟,是姓定了。嚴繡不得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