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之上祝相滿臉驚恐,神色竟比剛才鬥虎還要懼怕,呆呆望著洞內,放佛被嚇破了膽。
曾問大驚,祝相膽子極大,若是尋常人骨定不會讓他如此驚慌失措,也不知洞內到底怎麼個情形,心底沒來由對這個未知山洞害怕起來。
忽而卷來一陣料峭秋風,曾問微冷,頭腦清醒幾分,見馮秉實身影遲遲未現,不免大急:“祝相,馮石頭哪去了?”
祝相頓時回過神,略一思慮,猛一咬牙,又衝進洞內,不過瞬息又衝了出來,隻是這次扶著頭顱低垂的馮秉實,途徑洞口一把摘了小樹,便快步疾馳。
曾問上前幫忙,費了一番功夫,祝相二人終於平安下來,就待詢問,祝相卻不停步:“問哥兒,這個山洞邪乎得緊,快跑遠些。”
曾問也想遠遠逃離此地,於是便同祝相搭著馮秉實,頭也不回的遠去。
直到跑得精疲力竭,這才停下來,兩人忙把馮秉實放下,卻也站立不穩,‘噗通’坐倒在地,這種未知的恐慌和驚懼,直比剛才的生死一線還要可怖。
稍稍回複勁頭,曾問再也憋不住,朝著祝相問道:“剛剛是怎麼回事?你們在山洞中看到了什麼?”
祝相神色猶有餘悸,緩緩道:“剛才我和馮石頭在洞口正觀察那株小樹,忽然發現洞內隱隱透著光亮,於是恍恍惚惚就進去了,在洞內看到一具死人白骨,耳邊就傳來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猶如怨靈哭號,再一看去,那白骨仿若變成妖魔,直欲把我吞噬,我怕不過,就退了回來。”
似乎不願再憶起,祝相使勁搖了搖頭:“反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覺得這個山洞處處詭異。”
曾問回想一番,並沒有任何光亮或聲音出現,而地上的馮秉實昏迷不醒,便不再多想,當務之急,還是救人要緊。於是伸手掐他的人中,馮秉實眉頭跳動,悠悠醒轉,兩人連忙扶他坐起。
馮秉實睜開眼眸,明光依舊,隻是麵色稍微古怪,並無異常。
祝相小聲試探:“馮石頭,你知道我是誰麼?”
馮秉實聞言看來,神色更加古怪,難得的開口說道:“祝胖子,你腦子沒病吧?”
曾問心裏暗罵祝相自討沒趣,卻不料祝相滿臉不可思議,隨後上上下下打量起馮秉實。
曾問不禁心疑,難道哪裏不對勁麼?仔細觀察馮秉實,愣是沒有看出問題所在。
祝相怪叫一聲:“他不是馮石頭?”
曾問一驚,正要詢問何由,祝相接著道:“剛才他竟然開口打趣我,問哥兒,怕他是被洞內的那個白骨邪靈奪了身軀,換了魂去。咦,不對,但他這個神情,又卻是馮石頭無疑。”祝相一驚一乍,奈何想不出個所以然,急得在那抓耳撓腮。
忽而靈光一閃,想到一事,祝相問道:“馮石頭,你剛才為什麼會昏倒?”
馮秉實望了他一眼,懶得作答。祝相等了一會見他實在沒有回答的意思,輕呼口氣,大笑起來:“問哥兒,看來是我多慮了,他就是馮石頭。”
曾問嘴角抽搐,覺得他無聊透頂,多此一舉。卻又瞥到他手中攥著的一物,急忙道:“祝相,快把那火紅小樹給我看看。”
祝相聞言把手一攤,先前摘下的那株小樹靜臥掌中,不過尺許來高,焉不拉幾,就像隨處可見的樹苗。
祝相咦了一聲,奇怪道:“剛才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麼才不過片刻功夫,就快要枯死了?”
曾問大為遺憾,雖然不抱太大希望,可始終有一絲希冀,不料是這個結果,頓時失落滿懷,興趣全無。
馮秉實在一旁默不作聲,等到二人看完才緩緩開口:“時日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隨後三人商議一番,稍稍整頓,互相攙扶著下了井坡山。
……
回村後,三人的狼狽模樣引發轟動,祝老爹第一次拿木棍抽打了祝相,馮秉實的家裏則沒有多大反應,三人打死的那頭老虎被拖了回來,每家分了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