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時候大哥(我爺爺過繼給大爺爺的兒子)帶著母親帶著我去送亮的時候總是帶著鐮刀,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告訴我母親這是我們家族的誰誰誰的墓,一個一個的說給我母親聽。同時也會用鐮刀劈出一條勉強能走人的路去基本看不出是墓碑的地方去燒點紙,這時候大哥會用含糊的口吻告訴我母親這貌似是村頭的王師傅家的墓,哎可惜啊絕後了。如今我爺爺也落到如此下場。大哥在外麵也有了自己的家,加上他屬於被我大爺爺的母係那邊養大的,對這裏本來就沒多少感情,來這裏也隻有過年。到我爺爺死去後這四合院就沒有人住了,成為了幽靈宅子一樣的存在。
對於我父親的事情我了解的更少,父親和他爸的關係不好,聽說是因為求學的原因鬧僵的(個人猜測:對書不如種田,會寫自己的名字就行),反正聽歐佩拉說我父親母親結婚的時候我爸爸家族那邊沒有一個人過來參加婚禮。過年每次回家都是我媽拖著我爸過去的,過去在那裏就跟外人一樣。大家和我父母吃個團年飯,我爸就拖著我媽跑了。我對我爸家族那邊的事情一概不知。
下了火車,做了兩個多小時的三輪車,翻過了幾座山,越過了幾條小溪,崎嶇坎坷的山路走了兩個多小時回到了老家。一直很向往這種住在山中吊腳樓裏活的跟神仙一樣的感覺。吊腳樓多依山靠河就勢而建,呈虎坐形,以“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為最佳屋場,後來講究朝向,或坐西向東,或坐東向西。吊腳樓屬於幹欄式建築,但與一般所指幹欄有所不同。幹欄應該全部都懸空的,所以稱吊腳樓為半幹欄式建築。以上抄自百度讓大家有個大致的印象。我爺爺家的吊腳樓分上下兩層也是依山而建,一層有用來養家畜,一層直接進去是牛欄,用處不必多解釋,牛欄旁邊用木板隔開,跨國木板之後是一塊很空曠的地方這裏有雞籠,剩下的地方用來堆放柴火,包穀梗之類的東西,二層用來住人,二層分為樓上樓下,樓上樓下的區別在於二十厘米的高低差之外就是地上鋪有木板和木板的區別。簡單來說樓上用來睡覺,樓下除了睡覺其餘的事,生火做飯都在樓下。從樓上下來就是炕(不同於北方的炕,反正我們這麼叫),其實就是在泥巴上挖出來一個四方行的坑,用石頭修葺四邊,生活燒水,冬天取暖的地方。燒出來的灰用來給地裏施肥。炕上用麻神從房頂上掉一個木頭做得架子,快過年的時候把殺豬後的肉係好掛在上麵,弄好的香腸掛上去。等晚上燒好水,將火用鋸末子放上柑子皮葉一蓋用生成的煙子熏,白天需要燒火的時候將鋸末子拋開靠著餘燼繼續生火。炕的後麵就是水缸很大的那種,請腦補司馬缸砸光的那種缸,將井水一桶一桶的挑進去注滿。缸的旁邊就是灶房用紅磚加上水泥砌成的,上麵架著兩口大鍋,那種一鍋能放進去個成年人的鍋。灶房用來燒火那邊的後麵有個不帶鎖的門,門的後麵就是祖祠用來祭祀祖宗的地方,不過這個門從來沒見過開過。從二樓下來炕的後麵也有一個門這個門是和不知道是大爺還是二大爺還是三大爺家連著,門兩邊都可以插門栓。缸後麵有個出去的門,門後有條走廊,走廊的對麵就是養豬的地方。二樓床頭有個四四方方的糧倉,衣櫃碗櫃等東西都在這裏。二樓出來有木頭做成類似陽台的東西環繞二樓半圈,洗好的衣服衣服,包穀就掛在這裏,門頭牆上還能看見當年我姐姐哥哥們寫下的誰誰是大笨蛋之類的粉筆字,最高的地方新房四十五度角(**絲視角)都沒有用了,需要抬頭看才能看見。這裏可以看見樓下麵那無盡的梯田,遠處山頭中的炊煙,感受迎麵而來帶有泥土味的風。
基於這裏很久沒住人的,也不可能會有吃的,就連水都沒有的狀態下我隻能啃泡麵了,還是沒泡的那種,格外懷念那種吃飯靠站在山頭吼,帶上板凳就能去別人家蹭飯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