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嘯的腦海中的記憶裏,也就僅有張安世這個‘布衣侯爺’、及其親手紡織勞作的他的老妻的大致記憶。對於張安世的子嗣情況,紀嘯也就僅僅聽霍成君說過‘無有女兒、隻有兒子’;至於張安世有幾個兒子、及兒子的情況,紀嘯根本就是一無所知。之前,由於來到京城長安後處於恍若‘忙得頭昏腦脹’的狀態,也使紀嘯沒能想起來打聽一下。
其實,如果紀嘯之前有心想要了解一下張安世的子嗣情況?乃是很方便的事。隻要同老蘇武或霍成君談論時隨意的提到一嘴,也就一清二楚了!可是,以前紀嘯卻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麵想。
今日張安世恰巧提到了自己的兒子和孫子、並還推薦自己的大兒子(按紀嘯的估計可能是)張延壽同自己一起練軍、打造軍械,紀嘯心裏也就不由得生出了想要了解一下的想法。
雖然自單獨相處一來,身居高位的張安世時而詼諧、時而莊重的一直在以一位長者的姿態對紀嘯幾乎是有求必應;但畢竟談論的都是涉及到家國天下的嚴肅話題。按紀嘯的想法:不妨也借機談一些私事。既有利於拉近雙方的私人感情,又可以緩解一下之前比較緊張的談話狀態。
再有就是:既然張安世已經開口把兒子推薦給自己,自己也就沒有了推脫的餘地。先從當爹的嘴裏了解一下他的兒子,其實也是一條捷徑。另外,紀嘯也可以因重名的原因,借機聯係到甘延壽身上、並向張安世進行舉薦。至於陳湯,既然是他張安世孫子張勃的幕僚,紀嘯就是以自己在文筆上‘不學無術’為理由,也可以就像放賴似的向張安世索討來幫幫自己的忙。
同樣,紀嘯也逐漸的感覺到身為大漢帝國軍中一帥的張安世,現在已經對自己的此次練軍看得是十分的重要了!從張安世也許是之前想好、也許是臨時起意的把兒子推薦給自己就可看出:張安世也絕不會讓自己編練的這支軍旅、以及打造出來的軍械脫出他的視線之外,也絕不會放任自流的不加以掌控。
既然這樣,以後不可避免的紀嘯也就更加的會同本就是禦林軍統帥的張安世聯係得更緊。紀嘯也就更有必要對張安世的私人情況做以進一步的了解了!由私及公,乃是至理。
瞬間想清楚了的紀嘯,臉上露出了刻意營造出來的疑惑表情、仿佛是十分好奇的奉承著說到:“晚輩早就聽人言(其實是編瞎話):京城中有一位才華橫溢、風流倜儻的佳公子富頻侯。原來竟然是叔父的令孫哪!祖父英雄、孫輩倜儻。真可謂相得益彰啊!不知叔父還有其他的兒孫否?想來叔父定然是兒孫滿堂的享盡天倫之樂了呀!”
“你小子又開始套老夫的話了!老夫也真奇怪了!忠直、耿介的子卿,怎麼就收了你這麼一個一肚子花花腸子的義子?嗬、嗬!……”提到後輩,張安世紅潤的老臉上笑得連皺紋仿佛都開了許多的露出了十分寵溺的表情的同時,也在仿佛是把紀嘯也同樣的當成了自己的後輩一樣的詼諧的挪揄、調侃著。
在紀嘯不免又一次的臉泛紅潮的同時,張安世輕笑著繼續的說到:“老夫同子卿向稱莫逆。故而,就你們這些後輩來說,也應該相互多多相處的互為臂助。如此,方能使張、蘇兩家及你紀氏忠義傳家的家風得以傳承。此乃綿延子孫的大利之事也!……”家國天下,此時身居高位的張安世反而開始‘上綱上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