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燕沒有遲疑,趕忙吩咐了下去。很快各營將士到來了,大家都關切地問統帥安慰。
“大……大家,聽……聽我……說,我快不……不行了……”張牛角手想抬起可怎麼了也舉不起來,聲音非常低似乎沒說一句話都很費力氣。
“大帥,您保重。您千萬別這麼說。”褚燕立刻安慰對方道。
張牛角勉強地笑了笑道:“飛燕,飛燕……大家以……以後就……就全靠你……你了。”
“大帥,我們還有您呢。”褚燕帶著哭腔道。
“老……弟,我知……知道,我快不……不行了。”張牛角看著褚燕吃力地說,而後將目光轉向營帳內的其他將士道,“我去……去後,你……你們要以……以飛燕為……為帥,千萬別……別重蹈張角等人的老……老路……”
“將軍……將軍。”眾人都泣不成聲,而對方一直在看著,於是眾人答道:“大帥,您千萬保重身體。我們答應你!”
張牛角沒再說話,而是撇過了頭,同時在肚腹的那隻手也滑了下去。
“將……將軍……”褚燕看到了這一切,撲到了對方身上放聲痛哭起來。
安頓完張牛角的後事,眾人按照張牛角的遺言尊奉褚燕為帥。褚燕為其披麻戴孝,隨後改姓為張,是為張燕。
張燕,輕勇矯捷,這是他在軍中“飛燕”名號的由來。眾人擁其為帥後,非常得士卒心。
“將軍,我們要不再打回去?咱們可不能吃眼前虧啊!”部下提醒張燕道。
目前的情形是有些對己不利,帶頭的先出事出師不利,新帥剛上任人心浮動,再硬拚下去說不定會出亂子。鑒於這些情況,聯軍新帥張燕想到此點頭答應道:“我們後撤!再做計議。”
張燕率軍撤後,不久後就與中山、常山、趙郡、上黨、河內諸郡山穀寇賊相互往來。張燕施行了“大者聯合,小者利誘招撫”的對外原則,隨之其小帥孫輕、王當等都各以所屬跟從張燕,繼而人數飆升眾達百萬,號曰黑山賊。
黑山賊人多勢眾,黃河以北諸郡縣都深受其害。
早有消息傳到了朝廷裏,雖然靈帝正在“休養”並無心理政,但黑山賊為非作歹的事情還是或多或少地傳到了他的耳朵內。
“把司徒給我叫來。”靈帝直接點人道,臉色很不好看。
很快司徒袁隗邁著老腿顫顫悠悠地走到了殿內,跪下向上喊了句:“萬歲,萬歲萬萬歲。臣袁隗叩見聖上。”
“你可知罪?”靈帝咄咄逼人。
“臣有罪。”袁隗知道長時間不理政的靈帝突然找自己,一定有突發情況或重要的事情,最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他開始在心裏梳理著。
“哦!難得!”靈帝冷笑道,袁隗不敢抬頭,他隻得繼續道,“河北出了個黃巾道張角,如今又多了黑山賊張燕!你這教民孝悌、遜順、謙儉,養生送死之事的司徒是怎麼當的?嗯?”
“臣……臣有……有罪!”司徒低頭,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哼!你可以回家養老了!”靈帝說完竟然走了,留下年邁皓首的司徒袁隗。
真是伴君如伴虎,靈帝一句話就將三公之一的司徒如此兒戲般拿掉了。
如此三公之位就少了一個,可是有些事情必須他們去做。靈帝這時來了精神,因為做買賣賺錢的機會來了,於是對朝野上下發布了一份布告:征司徒!當然明碼標價,童叟無欺,待售價一千萬。
前文已經提過張溫掏錢買的了司空之職,但這並不算首例,當時段熲、樊陵等人雖位居功臣名動天下,但先後掏錢而買到“三公”之位。
買官之事,如果在朝廷裏有人,如與各中常侍、或者那個王爺、太子的保姆拉上關係就能辦成事,並且可能得到優惠政策。
靈帝明碼標價賣官賣爵,廷尉崔烈找到靈帝的保姆程夫人,給其點好處,讓其在靈帝麵前“美言”幾句。程夫人在靈帝旁邊說點好話,隻用了銅錢五百萬就得了司徒的職位。
等到授官拜相之日,靈帝臨軒授意,百官皆來參會。靈帝看著那掏錢即將赴任的“幸運兒”崔烈道:“唉……真後悔不吝惜點,這官賣便宜了,否者可賣到千萬。”
靈帝臨軒授意時程夫人作為“介紹人”也在旁邊觀賞,聽到靈帝的話趕緊插嘴道:“崔公是冀州名士,怎麼肯買官呢?如不是我從中撮合……聖上怎麼反而不知道我的好心呢?”
靈帝聽完程夫人的話,那是一個啞巴吃黃連,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也不好再勉強什麼。
從此之後,崔烈聲譽衰減。也許這是小事,但大漢王朝在天下人中的聲譽又能好到哪兒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