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剛應付完張角,又遭遇瘟疫與宮中大火,黑山賊張燕作亂,漢室兵疲民乏根本無力征討。
再說靈帝最近的心思都用在了征調官軍、民力運送文石、柴木上了,用在了修建損壞的南宮之上了,哪有時間去應付突起的盜賊叛亂呢?
更為讓人擔心的是,盜賊發起地就在不久前的黃巾泛濫之地冀州大部。那裏雖然有冀州牧、左車騎將軍皇甫嵩坐鎮,但對於遊擊性的黑山賊大軍根本造不成致命的打擊,相反經常要勞師動眾,剛從黃巾之亂中脫困還未完全展開重建家園的薄弱地帶,軍費開支去哪弄呢?
話說不當家不知道當家的苦,黑山賊張燕也在麵臨著一場抉擇。黑山賊部下一直想大幹一場,如張角一般一呼百應。作為新任統帥張燕,雖然也被身旁的熱血少年鼓動的熱血沸騰,但已故統帥的臨終遺言讓他很快冷靜了下來。
張牛角臨終之言一直在提醒著張燕,不要讓其重蹈張角等人的覆轍。於是張燕在與部下商討多次後,決定派遣使者到京師洛陽,奏書乞求朝廷受降。
靈帝正頭痛此事,此時對方有此意願,於是立刻同意了。於是拜張燕為平難中郎將,使領河北諸山穀事,很快其又被推舉為孝廉、計吏等。
如今,朝廷上下君不見臣、臣不知君,朝政日亂;災異突發、民變四起,海內虛困。這種局麵似乎需要一股力量前去整頓,需要一支正義之師討擊天下開創一片新天地。
這天,皇甫嵩剛忙完州中大小事宜,從外打道回府。剛進入府院沒多久,外側就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似乎守衛正在攔著什麼人。
“閻大人,您請留步,皇甫大人剛回,說今兒誰也不見。求您了,您別為難小的。”隻聽門外守衛說道。
“我有急事,我要見皇甫將軍。”另一個聲音根本就不理會。
“是閻忠老弟嗎?讓他進來。”在屋外爭吵的兩人聽到屋內傳出了一個聲音。
來人正是故信都令閻忠,前一段時期討黃巾賊張角等,跟隨皇甫嵩在軍中擔當司馬一職。如今皇甫嵩近月餘未回,閻忠前來不知究竟為何事,盡管疲憊但是讓其進來了。
隻見閻忠進門之前打量了一下四周,而後進了屋內,進入屋內以後又環顧了一圈。這時皇甫嵩看到對方的神情已經會意,向屋內正忙著沏茶的宮女擺了擺手,這些宮女是靈帝特賜的,訓練有素的宮女很快走了出去。
“老弟請坐,有何要事匆匆趕來?”皇甫嵩指著對方麵前的椅子笑著問道。
閻忠又環顧了一下四周,才回複道:“卑職謝過大人。”
“不用客氣,坐吧。”皇甫嵩說著茶壺舉了起來倒了杯熱茶道,“剛沏好的,品品味道如何?”
“將軍,時機到了!”閻忠沒有接過茶杯,而是小聲說了句。
“什麼時機?”皇甫嵩被對方神秘般的話語給搞懵了,不知道對方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這時閻忠又環顧了一下房間四周,又站起來走了幾步才回來,非常小心謹慎的樣子。
“閻老弟單說無妨。現在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皇甫嵩似乎看穿了閻忠的不安所在,於是直截了當地說道。
閻忠感激地看了對方一眼,而後繼續道:“將軍。難得而容易失去者,天時也;天時即到而不奔波走動,因機遇不成熟之故。所以聖人順時而動,智者因機而發,以成大業。如今,將軍正逢難得之運,遭遇名動天下之機會;如果將軍逢運不理,麵對機遇而不出擊,將如何保得您的大名呢?”
“什麼意思?”皇甫嵩還是不太明白對方在說什麼,也許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再這上邊。
閻忠看著眼前的主兒有些發急,但轉眼一想好像自己說的有些含糊了,如今話已出口不得不講清楚了。於是他看著皇甫嵩繼續給對方解說:“天道無親,百姓與能。正所謂這個天下不是上天來指定誰來做主,而是靠天下的百姓怎麼選擇。將軍如今暮春受兵符掌至天之生殺大權,而於同年末冬平定叛亂建立功業。將軍用兵如神,一謀而定,凱旋連連;摧毀強敵如折斷枯枝般容易,清除頑眾甚於湯水化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