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外,死屍遍地,廝殺了一晚上的宋軍大部分都疲憊的七倒八歪的在城門上休息著,內城的大門緊閉著,劉平鶴翼而眠,睡了不到2個時辰,便自睡夢中醒來,起身查看城防。身旁的親衛看見劉平醒了,忙說道:“將軍,怎麼不在休息一會。”
“不能在休息了,再休息就被人家打進來。”劉平淡淡道。
“鵬舉和韓校尉他們呢?”劉平轉身問道。
“嶽指揮在城內巡視。以防止有奸細混入。韓校尉在西側城口守著呢。”那親兵回道。
“恩,隨我去看看!”劉平說完,直接去了西側城口。就見韓世忠身上草草綁著繃帶,一臉血汙的坐在地上對著一眾宋軍吐沫橫飛的講著什麼。劉平走到近前,就聽到韓世忠正滔滔不絕的說著他賭博精藝。
“要說這玩骰子、打馬、關撲、俺老韓說第二,就沒有人敢說第一啊,骰子盅裏的骰子一轉,俺就能聽出他個大概。押大即是大,押小便是小。不信?你去西軍打聽打聽,誰人不曉的我破韓五,就是老種相公也是知道俺的名號的。話說當日俺押了大,旁人不信邪,都押了小,開盤一看,嘿嘿,俺自己是通殺他們啊,真真是讓他們輸的褲襠都是溜光啊。哈哈,要不是俺老韓手癢癢,花錢又太大,否則以俺的賭術,到現在恐怕都贏回來上千兩銀子了,在汴梁城買一個三進三出的大院子,再娶幾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嘿嘿,要多自在有多自在啊。”
韓世忠說的唾沫橫飛、神采奕奕,一眾休息的軍卒也都聽得津津有味,全然沒有看到劉平已經到了他們身後。
劉平望著眼前的景象心中暗笑這個韓世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賭棍啊。廝殺了一夜,居然還有精神給眾多軍卒講他的賭博要術。輕輕地咳嗽了一句。眾人一回頭見劉平不知道何時到了身邊,紛紛起身行禮,口呼將軍。
韓世忠見劉平到了近前,慌忙站起身行禮道:“末將見過將軍!”
“韓校尉。好興致啊,傳授生財之道呢?”劉平打趣道。
韓世忠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衝著劉平說道:“將軍說笑了,俺老韓也就是痛快痛快嘴啊。”
劉平笑了笑說道“:來,到那邊去,我們商量一下守城對策。”
“諾!”韓世忠應聲道。
“去,看看嶽將軍來了沒有。”劉平對身邊的親衛說道。那親衛忙去城內,不大的功夫,嶽飛便上了城口,直奔劉平而來。一身的血跡還未幹透。鎧甲上有些創口。都是槍戟刀劍砍斫的痕跡,但是臉上仍是一臉的堅毅之色,屈身來到劉平近前行禮道:“將軍,有什麼吩咐。”
“來來··坐坐,坐下,邊吃邊說。”劉平笑著道。自己直接坐在了地上,拿起城裏百姓送上來的麵食和水壺,喝了一口水。遞給了嶽飛和韓世忠兩人。二人見劉平坐在了地上,也依言都坐在了地上。韓世忠和嶽飛喝了口水,紛紛抓起地上的麵食炊餅往嘴裏填吧。
“鵬舉,城裏能戰之兵還有多少?”劉平問道。
“回將軍,隻剩下四千多人。昨天晚上入城的時候,有三千多軍卒私自逃跑了,一晚上鏖戰,死傷眾多,我帶人在城裏征集了兩千多精壯百姓,協助守城,不過城外賊軍勢重,怕也是杯水車薪。”嶽飛恭敬的回道。
“將軍,派去求援的人遲遲沒有消息,敢問宗帥那邊什麼時候能夠過來支援。”韓世忠一臉凝重道。與方才一臉爛賭的樣子判若兩人,果真是一個粗中有細的家夥。
“宗帥在磁州,帶兵前來需要一天多,怕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劉平有些無奈道。自己入城之後便派了一個得力的永定軍卒騎馬直奔磁州去宗澤那裏求援,不過磁州離大名尚有百多裏,恐怕到時候援兵到了,自己也被敵軍攻破城池了。
“你們發現沒有,昨晚上攻城的全都是郭藥師的常勝軍軍。這老狗不要命的向城裏攻殺,常勝軍一晚上也傷亡了三千多軍卒。可是,我在城上看的分明,郭藥師的身後有金人,而且數目不少,至少有兩千多人馬。但是卻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作。”劉平分析道。
“不錯!我看金人這是在用郭藥師當炮灰。用常勝軍來消磨我們。而金人則自己坐收漁翁之利,等我傷亡慘重之時,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拿下大名府了。”嶽飛冷靜的分析道。
“恩,怪不得昨晚上廝殺的時候沒有發現金狗一向的金錢豹尾巴。原來金人根本就在和麵看戲,看我們和郭藥師廝殺的好戲。”韓世忠也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