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話的,正是林衝。陌刀軍的裝備沉重。所以光是帶著鎧甲從廝殺戰場上繞道後方,再穿上厚重的鎧甲,足足用了快一個時辰,也是為什麼張俊帶著槍兵們艱難的守住將近一個時辰。此刻陌刀軍陣已然成型,張俊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這回算是可以歇歇了。”說完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身側副將急忙扶起張俊,一摸鼻口,還有氣息,隻是累得暈倒了過去。一眾槍兵們得到了命令,紛紛撤下。
此刻的西夏騎兵們望著眼前的對手有些奇怪,高大的身軀,披著厚重的鎧甲,每個軍士手中都是一把長長的怪刀,沒由來的讓人有些心驚。韋古已然顧得許多,再次發令向著前方發起衝擊,幾百名西夏騎兵策馬衝擊,直奔向陌刀軍陣。
“陌刀軍準備!”林衝大喊道,說完。將獸麵兜堥扣下,遮住了整個麵部。
“舉刀!!”林衝站到了陌刀陣後方,手裏拿著專門用鐵皮製作的一個擴音大喇叭大聲喊道。
陌刀軍的陌刀手們聽到林衝的口令。紛紛整齊的高高舉起自己手中長長陌刀。寒光閃動,如同一片刀山一般。
片刻之後,便有不少的西夏騎兵衝入陌刀陣中。
“砍!!”林衝大聲下令道。
“吼!!!殺!!”陌刀陣前的一排排陌刀手口裏低低的嘶吼道。無數把陌刀齊整整的斬下,瞬間將這些衝入陣中的西夏騎兵連人帶馬砍做兩段。
“噗噗!!”鮮血四濺。陌刀落下,人頭馬頭翻飛,空氣中的血腥之氣瞬間變得濃厚起來。
“換!!!”簡單的口令從林衝口中傳出,後排的陌刀手齊齊的向前邁進一大步,替代了方才的前隊。又是一陣低低的吼殺!陌刀砍出。人馬具碎,鮮血橫飛。西夏鐵鷂子的彎刀與鐵骨朵砍砸在陌刀手的身上,鐵與鐵相互撞擊,濺起丁丁火星,可是卻根本不能將陌刀手的鎧甲打穿。偶爾有被鐵骨朵擊中或者被騎兵戰馬撞翻的的陌刀軍士,導致了陌刀軍陣中有了空的位置,便立刻被後麵的陌刀軍士們填補了缺位。所以戰陣仍舊是完整的。一個回合的劈砍,五百多個西夏騎兵,連人帶馬幾乎沒有完整的存在了。鮮血殘肢。在地上形成了一條條鮮紅的溪流。
“進!!”又是一聲指令傳來。所有的陌刀軍士維持著自己的隊形,整齊的向著前方踏步而行。竟是對著前方的西夏騎兵發起了逆衝鋒。
西夏的鐵鷂子此刻已然被嚇得有些膽寒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陣勢,那恐怖的長刀像是地獄裏的惡魔,將一個個馬上的騎兵帶入了地獄之中。韋古眼中幾乎都快冒出火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裏居然會有這樣一股宋軍。
“殺!!!”一眾陌刀手又是一陣低喝。又是一批西夏鐵鷂子應聲落馬,便再也站不起來。不管這些鐵鷂子的騎兵身上的鎧甲如何厚重,麵對永定軍的陌刀幾乎沒有什麼抵抗的力量。永定軍這種用夾鋼之法製作的陌刀幾乎在同時代來說含碳量要不那些其他的冶鐵技術要強上不知道多少倍。高強度的陌刀劈砍性,加上陌刀軍士恐怖的劈砍臂力,幾乎對上這些西夏的騎兵十分的得心應手。
韋古大吼道:“壓上去!壓上去。把大隊騎兵全都壓上去。用馬力衝開這群宋狗!”
聽得韋古的吩咐,所有的鐵鷂子紛紛壯著膽子向著已然包圍過來的陌刀軍衝去。如果韋古知道陌刀軍與金人的交戰,恐怕韋古根本不會做任何考慮,直接下令調轉馬頭,與身後的宋軍騎兵交戰,沒準還能帶著殘部衝出去,可是如今選擇了直接與陌刀軍硬碰硬。殊不知已經選擇了一條根本沒有結果的道路。
“轟隆!!”健馬踏起來的煙塵伴隨著吼殺之聲與鮮血混合在了一起。
“噗噗噗噗噗~~~~~~~~~~~~~。”
···········································
此刻的地上滿滿的都是鮮血殘肢,許多的西夏騎兵直到死,臉上還掛著恐懼的表情,也許他們到死都未曾明白,眼前這群奇怪的宋軍,這要了自己的命的奇怪兵刃,倒是怎麼弄出來的。
強悍的陌刀陣,硬生生的對著騎兵反衝鋒,向前挺近了七八十步,步步是血。刀刀取命。陌刀陣後是一片慘屍斷體,衝鋒在前的這些西夏騎兵隻是半柱香的時間隻剩下了幾十個人紛紛退回到韋古身側。
這種莫名的恐懼瞬間感染了這些西夏的騎兵,自他們從宋軍交戰開始,就沒有被這樣的完虐過,從來隻有鐵鷂子攻擊宋人的步兵陣,用彎刀收割那些宋人的腦袋,哪裏像這般一樣,被眼前的的這群恐怖的宋國步軍打的直向後倒退,不敢向前。眼見這群恐怖的家夥還在緩慢的朝著自己移動,有些西夏的騎兵甚至想要轉身向後,要不是身後還有宋人的騎兵糾纏,怕是都得撥轉馬頭向著後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