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牢之中。
原本用來關押重刑犯的牢房之內,此刻卻是被用來關押一眾宋庭的官員,上至巡撫、知府、下至知縣主簿。原本殺了一批官員之後的鄧元覺卻是停止了這種模式,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這些官員可以換錢。
作為一個文人至上的國度,沒有什麼比一眾文官被抓起來的事情重要了,每一個官員按照職位定的價格也不相同。知縣這號低級官需要10萬兩銀子。知府通判之類的確實要三十萬兩一個,這種綁肉票的模式簡直讓鄧元覺都覺得自己簡直實在太聰明了。
你說這個錢朝廷不會出?當然,這錢絕對不是朝廷出的,而是這些官員的家屬出的,這些所謂的地方父母官可不是江南道當地之人。這在神宗繼位之時便定下了規矩,所有知縣之上的所有人不可以在本地作為父母官,這一是為了平均各地的任職資曆,而是怕官員在本地的關係以權謀私,與當地的親族勾結。當然這是好模式,不過可惜該貪汙的還是貪汙,這並不影響這些貪官的形成。
這些個在地牢裏活著官員大部分都不是當地的人,自從鄧元覺拿出了這麼一套方案之後,已經有不少的其他地方官員托人捎了口信,讓異地的家人準備好金子銀子贖人,最起碼朝廷不管,自己的家人得管啊。還別說,真有不少的官員被自己家人用錢財贖回去了。這讓鄧元覺都覺得自己找到一個快速聚攏軍費的好辦法。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家夥還在自己的手裏,那就是宋朝的太上皇,趙佶。
此刻的趙佶被關押在一處陰暗潮濕的地牢之中。一身的髒兮兮的皮膚,渾身的血跡,披頭散發,早已不是那位太上皇帝的模樣了。暗牢之中,鄧元覺將一些隨著趙佶來到江南的大臣與江南各地被抓的大臣都關在了一起,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權貴已然沒了翩翩風度,各個如同乞丐一般,肆虐的蚊蠅在暗牢之中飛舞,發出嗡嗡的聲響。當然,此刻的趙佶已然早就沒了絲毫反抗的能力,隻是頹然的躲在一側的角落裏像隻死狗一般喘氣著。
“咚咚!!!”一陣撞牆之聲,從暗牢中傳來,一個文官不堪忍受這種折磨,正一下一下的撞著暗牢中的牆壁。不大的功夫已經讓額頭流出泊泊鮮血。
“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那官員此刻張嘴嘶嚎道。隻是撞擊了半天,卻是沒有任何人理睬。
忽然幾個軍卒帶著一桶豬食一般的東西進來。高喊道:“嚎喪什麼!找死麼!”說著抽出腰刀的刀柄,狠狠的抽在那撞牆的官員的身上。
“不敢,不敢!!大爺,我···我鬧著玩呢!”那撞牆者急忙躲在一側求饒道。
“他娘的,真是煩心,每日還得守著你們這群饢貨,要不是俺家神使有吩咐,早就請你們吃板刀麵了!!”那軍士道。轉身對著牢裏的眾人高聲喊道:“都他嗎的別裝死了,飯食來了。趕緊他娘的吃!!”
說完便將食桶放在一側。裏麵的是泔水摻著一些餿了的饅頭。散發出一股股的惡心的氣味。那軍士也是一臉嫌棄的模樣,捏這鼻子趕緊離開了。
那軍士一離開,所有的在角落裏的人全都衝向了那食桶,瘋狂的搶奪桶裏的東西,抓一把便放在嘴裏,仿佛是世間最好的美味一般。
梁師成此刻瘸著一條腿拚命的搶過來一個比較完整的餿饅頭,小心翼翼的來到趙佶身側道:“太上,太上,快,我搶到了一個饅頭,快吃吧。”
“守道,守道啊!”趙佶睜開眼無奈的望著一臉高興的梁師成接過那發出惡心的餿臭氣味的饅頭道難過道:“沒想到,你我君臣,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我真是愧對太祖太宗啊!!”
“陛下,別說了,先吃吧、留得力氣,隻要活著就有希望,汴梁那裏肯定會想辦法救咱們出去的。”
“哼!我那個些個兒子們啊哎,能救麼?哎~~隻求桓兒能念在我是他父親的份上,答應這群明教人的要求,救咱們出去就好啊。”趙佶無奈歎息道。
說完,趙佶就要張口吃那饅頭,嘴巴剛張開,還未咬到,猛地隻覺得一股大力襲來,自己被一雙腳踹倒在地上。饅頭卻是被那人搶了過去,幾口便吃了。趙佶抬頭一看,卻是那撞牆的官員過來一把搶過去吃了。
“你,···你這廝,好大的膽子,怎麼敢搶太上的饅頭!”梁師成大怒道。
“我呸,死東西,滾一邊去!”那撞牆的官員身材高大,一腳就將梁師成也踹倒在地。“再廢話,我打爆你頭!”
“那···那是我的饅頭!”趙佶起身抓住那人的衣服無力的搶奪道。
“滾開!!”那官員也是一腳踹在趙佶的肚子上,把趙佶踹倒,幾口將那饅頭吃了進去。
趙佶疼的在地上直打滾。
這個官員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手,半猛地一轉頭,眼中發出狼一般的眼神,惡狠狠的看著躲在角落裏翻滾的趙佶道:“都是你!都是你這家夥,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我···我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