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憐兒哀莫大於心死,在心中保持唯一價值所在,然,接下發生的事情,讓她哀莫的心燃起了一絲的希望。
卻不知這是惡作劇的老天給她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而這個玩笑的代價便是生不如死。
翌日,萬裏無雲,山水混為一色,幽涼的微風徐徐吹來。
空中偶爾飄落的落葉,緩緩落在湖中中間一個簡單的漁船上。
雙手接下,眼裏憂傷還是難以掩蓋。
今日天剛亮,軒轅炫就把簡憐兒帶到這個山水混為一色的幽美仙境。
湖水粼粼,蕩漾著湖邊的百花,散發迷人的香氣,嫋嫋升天。
“憐兒,這裏和憶憐山一樣的美。”劃著船漿的軒轅炫陶醉在美景中,眼裏的柔情有著歉意,以前,他從沒有帶憐兒出去散散心,現在想起來,他這個相公確實失格。
看著她眼裏的憂傷,怎麼也抹不去,心一直的抽動告訴他一定要抹去憐兒的憂傷,讓她眼裏恢複往日的神采和愛戀。
簡憐兒看著如此的美景,心不高興是假的,她隻是奇怪的是慕容炫為何會劃船,想到心中可能的答案,憂傷又湧了出來。
原來,她們的幸福時光的甜蜜回憶,既然一點也沒有。
“憐兒,你不高興嗎?”軒轅炫見她微微的歎氣,心裏不知為何,他不知道自己一個富家公子會劃船在簡憐兒的心中帶來的震驚感是何反應,震驚的不是他不驕縱,而是這一個劃船想必也是因為某個女子而學,隻為博眸一笑。
“我們回去吧。”幽幽地開口,把落葉放入水中,側過身子,搭著腦袋,思緒飄遠。
連雪兒,真的很羨慕你,慕容炫曾經為你一定做了很多很多讓你心動的事情吧,你雖然不在可是你們還有美好的回憶,而我什麼也沒有,隻有痛苦與折磨的回憶。
心無比惆悵,在美的景致也失去興趣。
“憐兒……後麵還有更美的景象,哪裏還有微微發亮的物體,像在憶憐山那裏一樣。”為何而失落,憐兒,我到底要怎樣才能看到你的笑容,哪怕隻有一下下,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愛已逝,情已空,無論你做什麼,隻會徒增她煩躁和反感而已。
簡憐兒沒有回答,微微徐徐吹來,發絲淩亂飛起,遮掩住那無限的憂傷。
“憐兒……”在深情的呼喚,隻要心中有了疙瘩,也是無補。
飄零的落葉,無聲無息落在湖中,烙在那血淋淋的心口上。
軒轅炫見此,也沒有心情,慢慢劃向岸邊,而簡憐兒自顧起身,不搭理軒轅炫的叫聲,運用輕功飛向岸邊後,慢慢向前行,隻因這個地方來的時候是下坡。
“憐兒……”軒轅炫忙忙叫,簡憐兒不應理,隻能迅速飛向簡憐兒的身旁,唯留下那未枷鎖的船在湖邊。
風起,船動。
“憐兒,對不起……”軒轅炫停在簡憐兒的麵前,不知所措的眸子盈滿了歉意,他很無措,她明明是喜歡的,可就是不表現出來,還一臉惆悵,他不知道,可是她不開心,就是他的錯。
“回去吧,念兒該醒啦。”淡淡的語氣,全是疏遠,他道歉,為什麼要道歉,是因為你用討好別人的溫柔方式來對我溫柔嗎?
心又開始抽動,簡憐兒你不是心不痛了嗎?為何現在痛了。
“憐兒,念兒有人照顧,我們難得出來一次,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跟來我。”她總是拿念兒做擋箭牌,他一定要挽回他們之間的愛,一定要,還沒有等簡憐兒反應過來,軒轅炫就抱著簡憐兒跑了起來。
“啊……”簡憐兒大驚,心撲通通的跳,為他這一舉動嚇了一跳。
她從不知道慕容炫還有頑皮的一麵。
“慕容炫,快放我下來。”簡憐兒厲色,軒轅炫就是不放,他要讓憐兒快樂。
簡憐兒見狀,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心中燃起,目的,給了軒轅炫一掌,而軒轅炫就是傻傻的接下。
然,這怒氣的一掌,讓簡憐兒忘記他們身在的地方是斜坡。
抱著她的身體滾在地下,途中不讓她受任何傷害。
一路的石子,一路的荊刺,軒轅炫抱著簡憐兒的身體一直滾,忽然,軒轅炫發出悶哼一聲,臉色痛苦,還有冷汗留下。
“憐兒,你沒有受傷吧。”驚險過後,摸了摸簡憐兒的身體,還好她沒有受傷,喘著焦急的氣息,緊緊懷中的簡憐兒。
徒然,簡憐兒一把推開他,厲色給他一巴掌喝道:“慕容炫,你夠了,你以為你在為我受傷,就可以把那已逝的愛重新回來嗎?我告訴你不可能。”話落,像害怕什麼是的運用輕功離開這個斜坡。
“憐兒……”軒轅炫大喊,背後傳來的鑽骨疼痛,讓他咬破唇,他們的愛還沒有逝,為何要那麼說,憐兒你真的願意放棄嗎?
血從背後像湧出的泉水一樣,沁染雪白的衣裳,慢慢的爬起,強拔出肉裏的樹枝,血染一地。
“憐兒……”踉蹌的步子向簡憐兒的身影緩緩而動,蒼白的神色,卻帶著一雙堅定的心,就算付出性命,他也要挽回她的愛。
然,命運之神不是那眷顧他,深受重傷的他,視線越來越模糊,卻忽察覺一股強烈的殺氣降臨在自己的身邊。
“想不到,堂堂威嚴的太子爺,既然會被一個小小的樹枝傷成重傷。”頭頂傳來了一名女子的輕蔑聲,而此女子就是劫走清柔的女子,渾身被黑色包裹的她,宛如黑夜之花,帶著致命的毒氣。
“是你。”軒轅炫輕哼一下,揚起的弧度也讓幾名黑衣人不受控的顫抖了一下。
盡管深受重傷,可那對不寒而栗,不威而懾的眸子還是令人膽寒。
“太子爺,主子有請,想和你協商一下,接下來的戲要怎樣才能讓你暢淋一場痛苦的血雨。”女子一點也不畏懼,黑紗下勾起的唇角是嗜血,渴望血的滋潤。
軒轅炫聞言,直直挺起了腰背,負手而立,緊攥的拳頭戾氣盡顯,卻極為掩藏,嘴角揚起雲清風淡的弧度,卻也不可忽視。“替本太子謝了你主子的好意,本太子會讓他在血雨中淋的暢快,讓他無怨無悔淋這場血雨。”
“嗬嗬嗬,太子爺,希望你的身體和你的話一樣硬氣。”女子聞言,發出陰冷的蔑笑,揮動手指,黑衣人向前。
風,咋起,袍角獵獵作響,宛如戰神,身披一身血衣,黑而亮的雙眸發出的戾氣和冷冽在周圍形成一個保護圈,嘴角揚起嗜血的唇,令人止步。
女子震驚,怒恨看著動也不能動,進而不能進的軒轅炫踩著同伴的屍體,心中驚疑,他是人嗎?
地上的血全部浸入土裏,變成臧紅色,白衣袍角無一絲原色,就連頭發也不例外。
冰殤之蠱不是第三次才能發作一個完全的殺人工具嗎?為何軒轅炫會這樣,主子,我們是不是算錯了一步。
嗬嗬……軒轅炫發出陰冷致命的笑,讓女子回神,提劍向他刺去。
怎奈無法接近軒轅炫,反被他的戾氣所傷,正準備離開之時,身後一道淩厲的劍氣襲來,快速的躲閃,然,還是受傷。
噗。吐出一口血水,見軒轅炫在提劍,心一下呆了,唇邊慢慢揚起一抹笑痕,慢慢的閉目……
“爺……“忽然闖入的冷風,迅速攔下軒轅炫的劍氣,看著地上的屍體,眼裏的震驚不已,更多是心疼。
“冷風……”熟悉的聲音,讓軒轅炫散發的戾氣減弱,冷風迅速抱起軒轅炫的身體離開。
女子等待的最後一擊,卻聞聽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在用力睜開眸子時,卻無軒轅炫的身影。
噗,又是一口血水,用劍支撐自己的身體,眼裏的擔憂深望著遠處,是在眺望什麼,也在傳遞什麼。
軒轅炫沒有第三次心痛,為何冰殤之蠱會發作,這個疑問,讓她內心感覺一個陰謀在牽著他們走,她想盡快通知趙淩,還有一方力量在幕後。
可惜,身體的沉重讓她意識迎來了黑暗。
風卷起濃烈的血腥味吹散空中。
夜色降臨,清冷月色灑下。
太子府,西苑中。
簡憐兒自從回到太子府就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中,一坐便迎來了黑夜。
“慕容炫,你夠了,你以為你在為我受傷,就可以把那已逝的愛重新回來嗎?我告訴你不可能。”離開的話,像一串毒咒,一直在簡憐兒的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
她受夠了,他總是那麼自以為是認為自己受傷,自己就會心疼,就可以挽回,她受夠了,每次要離開,他總是那副表情,心痛,懺悔,一副受委屈的無助的樣子。
她恨,她好恨,他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牽製她的心,一字一句都可以把她好不容易建起的心牆一一擊潰。
她好恨……
淚,從眼角滑落。
簡憐兒你何時那麼懦弱,你何時那麼膽小,你不是一向敢愛敢恨的嗎?
如果你敢愛敢恨,那裏為何這樣對慕容炫,你不知道他已經恢複記憶嗎?回到你的身邊,陪在你的身邊。
你的苦等上天已經讓你實現,為何實現時,你卻不敢認,甚至逃避。
難道重生後的你,根本就不是那個敢愛敢恨的簡憐兒。
心的痛,為不知為何變成這樣而痛,是一直低落還是真的累了。
“太子妃……”正當簡憐兒沉寂在痛苦中,門外響起了管家的聲音,簡憐兒才微微的回神,看了看窗戶,不知黑夜何時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