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記住了,請老首長們放心,我們一定履行好軍人的天職,保證完成任務!”二人齊聲答道。
位於陪者卩市郊沙坪壩的林園,是前國民政府主席林森的公館,林森死後又葬於此,因此而得名。
自抗戰爆發後這裏已沉寂了多年,差不多成了被遺忘的角落,而近一段時間,這裏卻又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鑒於西南戰事緊迫,退居二線的蔣介石急忙從浙江溪口飛抵這裏組織召開“固守西南”軍事會議。
大門前的走道兩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
會議室,長方形辦公室內裝飾豪華奢侈,各種用品一應俱全。連日來,
這裏燈光徹夜通明已是司空見慣的事了。
今晚這裏又將召開國軍軍事聯席會議。
國防部少將廳長國棟梁,身穿黃呢軍服’油光可鑒的頭發稀疏可數,胸前佩戴著一排排勳章,隆起的將軍肚恰似即將分娩的婦人。不過,這些不但沒能使他顯得怡然自得,相反隨著戰局的吃緊,他內心的不安與恐懼卻更加溢於言表。
一幕幕往事浮上國棟梁的心際。一個月前,蔣委員長召見自己,要求國防部三廳必須在一個月編製一個新征兵五十萬人的計劃,同時製定一個“西南地區兵力部署方案”的一攬子計劃。想不到,在短短的一段時間裏,戰況如此之糟糕,時局的發展實在太出人意料,民不聊生,人心惶惶,哪裏還有兵源可補充啊。唉,連自己老家涪陵的那些子弟也不像從前那樣支持自己的招兵計劃了,誰不知道時下哪裏不是朝不保夕呢?至於編製“西南地區兵力部署方案”嘛,自己的想法和建議剛出台就被“黨國精英”們武斷地拒絕了。也怪當初自己把有些事情做絕了,現在沒一點餘地了。
國棟梁心亂如麻,越想越沒有頭緒。唉,如何渡過當前的難關呢?
蔣介石接過參謀遞過來的“文明棍”指著地圖說道:“黨國的各位忠臣良將,此次我專程前來組織召開這次會議:一是來看看大家,二是來聽聽各位有何戡亂救國之大計。”
國棟梁和與會人員心想,你以往何時有過這樣的姿態呢??怕隻要多少聽一點點下屬的建議,?怕是對下屬多有一點笑容,黨國的命運又何至於此啊!
隻聽蔣委員長繼續講到:“時下我們並沒有失敗,我們在西南、華南地區仍有一百萬之眾,西南是個什麼地方?是個地勢險要的蠻荒之地,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諸葛亮這個蓋世奇才收複孟獲尚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何況國軍幹才比孟獲不知高明多少倍呢?防守西南、華南的這些將領我還是放心的,背叛黨國利益的畢竟是少數。至於軍、警、憲、特部隊,你們目前的任務還比較繁重,要在毛人鳳、沈醉、沙文化等人的直接指揮下,待完成一些重大特殊任務方能離開陪者卩,然後化整為零到各地收編散兵遊勇,組建反共救國軍,建立若幹反共救國基地,從偵翼配合國軍搞好戡亂救國工作,在必要時還可以退守到鄰國崇山峻嶺之中養精蓄銳,等待良機。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按目前的態勢看,共軍還不一定能進人西南呢?隻要挺過今年,世界大戰一爆發,美國朋友定然出兵援助,形勢就會有大的改觀,國軍團結一致,以一當十,何愁不能戡亂救國呢。隻有內外呼應,方能出奇製勝,在這方麵,我們還是應該多學一學與我們鬥爭了幾十年的對手毛澤東才對,要不然,恐怕今後學習的機會都沒有了。下麵請辭修(陳誠)宣布具體作戰方案。”
在後來的時間裏,至底陳誠咬文嚼字講了些什麼,國棟梁和其他許多將領一樣,就稀裏糊塗不知所雲了。
矮胖的陳誠掃視了一眼與會將領,發現大多數人者卩精神萎靡不振,冷不防,點了點國棟梁的名:“請國防部國廳長宣布防務作戰計劃!”
此時此刻的國棟梁還在為自己的後路冥思苦想,直至坐在身旁的南川籍人士、侍從室少將副主任張世雄和特另警衛組少將組長沙文化都先後敲擊了兩下國棟梁麵前的桌麵,才把他從想人非非之中拉回至現實中來。
國棟梁隻好硬著頭皮講道:“時下我們的防禦作戰情況是這樣的,以川陝甘邊區綏靖公署主任胡宗南部3個兵團14個軍16萬餘人布防於秦嶺、漢中、川北一帶,構成兩道防線,以阻擋一野第十八兵團由陝人川,此為重中之重。以西南軍政長官公署主任張群部22個軍30餘萬人,重點布防川東。其中,川湘鄂邊區綏靖公署主任宋希濂部2個兵團6個軍10萬餘人控製巴東、恩施、鹹豐等地,設置川湘鄂防線,作為防守西南的前沿陣地川陝鄂邊區續靖公署主任孫震部1個兵團3個軍4萬餘人,控製巫山、巫溪及萬縣、忠縣之線,屏障川東北地區羅廣文第十五兵團3個軍於南充、大竹地區機動;何紹周第十九兵團2個軍構成黔東防線,以阻擋解放軍由湘人黔其餘兵力散布川黔各地,構成縱深配備。卑職以為,我們不能僅僅把眼睛隻死死盯住川北,更要防止共軍從川黔邊境人川,共軍打仗喜歡來個聲東擊西,切忌隻在川北、川東兩處守株待兔,鑒於此,卑職鬥膽建議對原作戰計劃作一定修改,應著重加強川黔邊的防務,請委員長訓示。下麵我宣布調整後的作戰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