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壩子上風聲鶴唳,寂靜得可怕,人們屏氣凝神地等待著恐怖時刻的至來。
很多老弱病殘者已經被嚇得臉青麵黑,心裏不停地默念:“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啊,快點來解救龍家大、喲,他一家老少可全都是慈悲積德的啊!快點呀,來晚了他人頭就落地咯,人頭落地了那就沒力、法了,真的快點喲,菩薩!”
恰巧這時,一陣“嗡嗡嗡”的聲音在天空中響起,人們抬頭一看,鋪天蓋地的蜜蜂直向凶神惡煞的劊子手們飛去,接著傳來了一聲聲撕肝裂膽的號叫,劊子手們兩隻手既像遊泳又像跳舞似的不停地在身上拍打著,兩隻腳也不斷地蹦跳著,他的手拿不住槍了,眼睛也睜不開,當然也沒就力、法行刑了。
劊子手的這一“精彩”表演,引得圍觀的老百姓一陣哈哈大笑,似乎剛才龍家老少引脛受戮恐懼的那一幕早已蕩然無存、全然沒有發生過一樣。
蜜蜂貝像認得人似的,飛來飛去專找九路軍出氣,它們對赤手空拳的老百姓卻好像一點都沒有“興趣”似的。
更巧的是,隨著一聲“蜂王住”的洪亮吼聲,天空中突然又下起“瓢潑大”。
真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奇怪的是,這個“瓢潑大雨”專門選擇在九路軍行刑劊子手中間飛瀉而下,其勢頭是那樣的突然,是那樣的凶猛,定位是那樣的準確。而且這根本不是普通的雨,而是沾上皮膚就鑽心剌痛的“毒雨”。
“毒雨”的不期而遇,更使九路軍有一種禍不單行的感覺,他既蹦且跳還大叫不止:“媽個怪哉羅,天上下起毒雨了,毒氣好大喲,鑽心的痛啊,啷開交哦’既遭雷打又遭火燒’要拿命來交的咯!”
當然,駐足圍觀的老百姓同時也在手舞足目,不過他們是高興、開心的手舞足蹈。他們也在喊,不過他們喊叫的是:“棒老二該遭,恁個不滅良心嘛!”
毛大堆看形勢不對頭,起先口裏還在不停地叨念:“幾個雞巴死蜂子又有啥了不起嘛,大家看我的!”他率先手舞足蹈地拍打著蜂子。
漸漸的毛大堆的口氣也變了:“咦,媽個把老子也毒了好幾回合,哦,想起了,蜂子最怕火燒,你們快點用火攻。咦,遭尿了,老子的眼睛啥也看不了!”
可是晚了,他的話都還沒說完,毛大堆也像另外的棒老二一樣滾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由於“毒雨”、蜜蜂雙管齊下,使得所有的棒老二全都倒在地上滾來滾去呻吟不止,不一會兒就像喝醉酒似的在地上睡熟了。不同的是,這些地上睡著的“棒老二”一個個胖得像樂山大佛似的。
直到這時,吏蜂王才向眾人遞了個眼色,輕聲說道:“你們這些礦腦殼硬是不懂事,此時你們還不動手把這些龜兒子給我捆起來更待何時啊?未必你們還要等到他好了再來打整我們嗎?”
不一會兒,老百姓七手八腳找來繩子捆綁了毛大堆和他的隨從,一共十人,了的。
同時,大家趕緊鬆掉了龍大田一家大小的繩索。
吏蜂王問道:“老鄉長,我看把這些害群之馬沉到龍塘裏淹死算犀了,免得今後再生出禍亂,你看如何?”
龍大田沉思了一下說道:“聽說共產黨殺人是要講王法的,我們亂殺人是要不得的,哪怕這個人十惡不赦,我們也不能隨便殺人。我當了這麼多年的鄉長,我還從來沒有亂開過殺戒呢。我看,幹脆把他們送到共產黨的人民政府那裏,交給共產黨,由他們來處置還穩當些,你們看呢?”
在其他人還沒有作出反應時,地上被捆著的毛大堆已經清醒得多了,他嬉皮笑臉地說道:“大田兄,剛才我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未必就當真了麼?我們兩弟兄可是雞狗娃兒,從小就一起長大的,你該知道我的為人吧,你給我把綁鬆了,俗話說‘鐵冷了打不得,話冷了說得’嘛,我兩弟兄好生喝幾盅,敘敘舊情,消除誤會不就行了嘛!”
龍大田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可不敢開玩笑喲,正是因為我兩弟兄情深意濃,我才J了算把你送至清泉的張老先生那裏治好蜂毒,至時我再喝幾盅也不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