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錯誤的世界(1 / 2)

在薑鳴的小木屋裏,薑鳴和女子一個站著,一個坐著,薑鳴一臉木然,坐在那張小床上發著呆,似乎對女子說的話沒有什麼感覺,而女子說完那句擁靈者後,又轉過頭去,臉色依然平靜,向著窗外不知在看什麼,小木屋就這樣陷入了沉默,但雙方似乎都沒有對這沉默不適應,也許都是習慣了孤獨的人,畢竟十年來,薑鳴每天晚上陪伴他的除了四周的樹木,就隻剩下了這間小木屋,每天晚上都與孤獨作伴,他沒有抓一些動物來養,因為他深信一句話,有得必有失,得到了一隻活生生的動物,那麼你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薑鳴不想要再付出所謂的代價。

而女子似也習慣了和孤獨,閉口不言,並沒有因為沉默而覺得不適應,似乎對她來說,孤獨是種常態,在這個世界上,對於擁靈者來說,孤獨隻不過是最基本的,生離死別又何嚐不是常態,冷漠用作外表,來掩飾自己的內心,因為他們不能將內心的脆弱暴露,在這眾人皆醉你獨醒的世界,就好像你脫離了這個世界一般。

這種沉默持續了進半個時辰,太陽已近頭頂,似是覺得站著有些累了,女子坐在了薑鳴唯一的一個木椅上,隻是目光依然看向窗外,就是不知道她的脖子保持這個姿勢這麼久會不會酸,而女子同時也打破了這個沉默的小木屋:“那些騎兵是黑暗之都邊城守將派來抓捕我的,我原本以為已經逃入星雲聖國,對方應該會有所忌憚,但對方居然一直緊跟著,途中在這附近的市集上我的馬累死了,無奈之下隻能躲進森林,原本以我的力量也可以將其殺盡,但是我在黑暗之都邊城受了傷,其實現在的我不過是隻紙老虎,隻能用聚靈來嚇唬人罷了,在此處碰見人,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碰見你卻在我的意料之外,尤其是你的靈力竟然如此濃厚,你的能力可以為這個錯誤的世界做些事情。”

女子話一說完,便又閉口不言,但從言語上來說她已是在向薑鳴解釋,也許她心裏也很內疚?雖然不能從其神色看的出來。薑鳴依舊沒有說話,但他聽見了女子說的話,他也明白了女子的話外之音,遇見自己是個意外,但倘若自己不是擁靈者,那麼自己和阿蘭一家就是她用來擺脫追殺的棋子,也許她也會像現在在自己麵前一樣,內疚著,但還是會繼續做著同樣的事情,假如她遇見危險的話。也許正是對生命的漠視才讓她是現在這副冰冷的模樣也說不定,而又是什麼才能讓她變成這樣呢?想著女子的同時薑鳴下意識聯想到自己,想到自己的小時候。

那時的薑鳴並沒有意識到聖主大人對其他人是何等意義,當人人都向著東邊跪拜時,他也曾虔誠的跪拜過,他從小受到聖主大人就是一切的教育,他也一度認為聖主大人就是一切,可是薑鳴畢竟是小孩子心性,有時回去找同齡的小孩一起玩耍,然而那些小孩每個都安安靜靜的,根本沒有人會踏出家門,除了學習未來要種植莊稼的知識,就是睡覺,和每天必要的向聖主大人祈福,似乎就沒有其他事了,直到一次薑鳴無聊丟了個石子,正好把村裏聖主大人的石像的鼻子給打掉了,薑鳴看到缺了鼻子的聖主很是滑稽,開心的笑了起來,然而附近的村民看到了這一切,頓時怒吼一聲衝了過來,直接抓住薑鳴的衣襟把薑鳴提了起來,薑鳴在劇烈掙紮中,看見了這個村民目光中的憤怒以及狂熱,薑鳴有些害怕這種神情,哭喊了起來,叫著爹娘,原本就有其他村民被怒吼聲驚了過來,隨著薑鳴的哭喊聲,更多的村民被吸引了過來,然而當村民們看見缺損的石像時,臉上都浮現出怒容,薑鳴的臉憋得通紅,出現了醬紫之色,薑鳴更大聲的哭喊著,可是換來的隻是村民們冷漠的目光,薑鳴神情痛苦,大聲叫著爹娘,但是當他掙紮著轉著頭看見的卻是自己父母的冷漠眼光,那是冰冷的神色,仿佛在看著陌生人,薑鳴內心一片冰冷,此刻的他終於明白了所謂的聖主大人是什麼窒息感讓得薑鳴的肺仿佛都要炸了,薑鳴瘋狂掙紮著,雙手不停抓著那個村民的臉,可是村民明明臉上已經滿是血痕,但村民卻像沒感覺一樣,依然是憤怒與狂熱的目光,薑鳴在瘋狂的掙紮中,手指忽然觸碰到一處柔軟,薑鳴瘋狂中直接用手指插進去了,然後薑鳴就掉在在地上,同時耳邊傳來痛苦的尖叫,當薑鳴用力的呼了幾口氣後,回過神來,看到的卻是周圍村民們將他團團圍住,目光中的憤怒已是可以不用言語表達了,而薑鳴也看見那開始抓著他的村民,隻見他痛苦的嘶吼著,一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左眼,鮮血不停的從他手指縫隙中流出。薑鳴腦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為什麼村民要這樣對他,為什麼父母像陌生人一樣看自己,為什麼他們要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