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惹禍的歌迷(3 / 3)

“最近有心事嗎?吃飯的時候你後來有點心不在焉的。”她問我。

“沒,最近被催稿催得太急了。你知道得,我還有半篇兒小說在連載,老是不想寫,之前寫好的又快更完了。”

“嗬嗬,你這個油菜的女人。我這幾年連中國字都快不會寫了。你這樣寫寫東西挺好,陶冶情操。”

“你都沒看過我寫的東西呢,也許是黑暗變態的呢?”

“那也好啊,把心靈黑暗麵發泄出來會好很多的,親愛的。隻要不憋著就好。”

“嗯,你放一百個心吧!”車駛過三環路,看著三環邊佇立的房屋,破落和輝煌交錯,這就是北京。背負著5000年的文化蹣跚前行,卻在現代化的衝擊之下找不到自己的方向,用表麵的輝煌掩飾內在的凋敝,一如這裏的人。表麵禮貌熱情,卻難掩麻木和內心的痛楚。

希君送我到小區門口就開走了。

我從門口走向自己的家。

被小米酒燒得有點熱熱的腦子被冷風吹得清醒了很多。在北京,這兩年。真的很苦嗎?其實,憑良心說,還好,真的還好。

拿了三個月3000多的工資,轉正以後立刻變6000,五險一金,北京戶口,不到兩年加薪了3回,現在拿著9000多的工資,工作不繁重,衣食無虞,家裏付了首期買的房子,月供也不吃力。這樣的生活,北京城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的。那我還在自怨自艾什麼呢?

在樓下小花園的涼亭裏坐著,看著大爺大媽們在夜風中扭秧歌。他們回家,關上門,會麵對什麼樣的生活呢?也許和我一樣,也許更糟。晚上小區樓下的舞蹈就是他們可以逃避生活麵對自我的幾分鍾。當然,他們更可能是家庭幸福美滿,兒孫滿堂,等著他們回家一起看電視。

大約隻有太看得起自己的人才會在衣食無虞的情況下用自己的小情緒困住自己。

比如我。看著天上朦朦朧朧的月亮的影子,我想。

舒郅愷準時來到了我門口。他來的時候我正在刷牙,含著一嘴泡沫去開門,看到風塵仆仆一臉疲累的他。

“先去忙你的。”他把鑰匙丟在茶幾上,坐在沙發上撈起遙控器開始看電視。我繼續跑回去刷牙。

聽到他在客廳打電話,一開始很小聲,後來音量逐漸大了起來。

“我告訴你這事兒你得逞了一次別想得逞第二次!你以為你們可以控製什麼嗎?想都別想!又想錄音了嗎?又想剪輯了嗎?我告訴你我也錄了,有本事咱們法庭見!還有,這次這事兒絕對沒完!咱們走著瞧。”

“我在哪?你管不著!想毀我們,你們還沒那能耐!”

最後是怒氣衝天的一句:“滾!”

我從洗漱間出來,問:“怎麼了?”

他站在客廳當中,手機已經扔到了地上,背對著我說:“沒什麼事兒,別擔心。”

我倒了杯水端過去,也想不好說什麼,隻好說:“你別太受影響。”

他轉身,問我說:“如果一個成天和你在一起,口口聲聲說愛你的人,對別人說你的不好,你會怎麼想?”

是肖鄢琰?“我不是特明白你的意思。”我說,“沒法兒幫你分析。”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我,臉上有少少的胡碴。是啊,從北京飛倫敦再飛回來,在怎麼體麵的人也難免疲憊地忘記了形象。“我可以信任你嗎?”

“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告訴我。”

“好吧。都這樣了,又何必在乎。”他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向我伸出手,“過來。”

“你知道楊實的事情吧?”

“嗯。怎麼?”

“你知道Shine樂隊的歌迷會陽光閃耀嗎?”

“這個我還不是很了解。是公司做的還是自發的?”

“算官方的吧。公司有人專門負責聯絡歌迷,但歌迷會的主力還是歌迷。”

“然後?”

“我們的歌迷會,有一套很健全的管理機製。有一個十個人的組織,是專門管理這些事情的。比如組織歌迷見麵會啊,歌友會啊簽售啊之類的。他們是歌迷,但公司每個月會給他們一定的報酬。”

“大部分非選秀出道的藝人歌迷會都是這樣操作的吧?”

“對。這十個人,跟我們非常熟悉,他們都有我們以及公司助理和經紀人的聯係方式。而楊實的這個錄音,就是其中一個放到網上去的。”

“啊?為什麼?”是內部分贓不均?和藝人有情感糾葛?被對手公司收買?

“開始是公司發現他們幾個人私自搞了一些東西在賣。雖然有版權的問題但是沒有追究。然後他們在論壇以為送東西給我們的名義搞集資。”

“送東西還要集資?”

“厄……就是要送鋼琴送鑽表之類的。這些錢最後買了什麼東西或者到底有沒有買東西我們不知道。但我們確實沒有拿任何以歌迷團體名義贈送的貴重禮物。”

“集資送你們東西還不如集資去蓋希望小學。”我說。

“我們樂隊已經在做慈善了。”他繼續說下去,“送禮物的事情發生以後,公司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就決定停止十人團隊的行為。在官方網站上封了他們的帳號,然後派了公司的員工去管這方麵的事情,寫了公告說公司禁止任何形式的非法集資送禮。也就是說,辭退了他們、還讓他們身敗名裂。楊實這件事發生之前,我們幾個人都收到了他們發出的信息,說有把柄在他們手裏,要我們等著看。”

他頓了頓,苦澀的笑了下:“第一個遭殃的是楊實。而我還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上。”

“所以?楊實真的是?”

“對。他是。但是常悠不知道。”

“常悠?他的老婆?”

“對,他敬她,感謝她,卻沒辦法愛她。”

“是不是,”我咽了一下口水,“隻有她一個人不知情。”

“可能吧。”他說,“楊實總是說,要把能得到的最好的都給她,因為對不起她。”

“這樣很殘忍。”

“有很多事情很殘忍,隻是你不需要知道。”

“那你?”

“我也不知道,剛才其中一個人打電話給我,威脅說要一件件的把Shine所有人的醜事都公之於眾。”

“他們,掌握的所有東西都是事實嗎?”

“即使不是事實。你覺得作為我們曾經最親近的一群人,大眾會覺得他們的話比較可信,還是把演戲當家常便飯的我們可信?他們以愛的名義行傷害之實,而我們作為公眾人物,卻沒有任何保護自己的話語權。”

“那你們有什麼打算嗎?”

“給錢吧!如果沒有對頭公司收買的話,最終就用錢來解決。如果他們找到了推手,肯出錢出力挺他們,事情就複雜得多了。所以這次回來,暫時不會去英國了。”

“很棘手?”

“嗯,不過……這事情還是讓老板們去操心吧!大不了我換個號。”他反身欺過來,在我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在這裏還是安穩的。”

不由自主地回應著他的吻,卻還是覺得他有什麼事情沒有說出來。

是什麼呢?

你是不是知道他們抓在手上的是什麼?

一長串細密綿長的深吻讓我透不過氣來。顧不上去深入地探究他的眼神中藏了些什麼,就義無反顧地投身於肉體的歡愉之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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