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的開始(1 / 2)

藍希環咬著牙道:“以後,我們怎麼辦?”是遵從在母親麵前的誓言還是替母親報仇?來到水墨城,如果就這樣放棄報仇,她不甘心;但若和大城主、右護法作對,那就等於與整個水墨城對著幹!

藍以環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靜:“先確定是誰。這件事知道得最多的可能是墨意和依姑姑,我軟磨硬泡了三年,都沒能從依姑姑嘴裏套出話來,墨意又一直行蹤不定,有些難度。”

墨意果然什麼都知道。藍希環心裏泛起一股苦澀,她硬是壓下這股情緒,彎了彎嘴角,“我來負責他,先說,明天你有什麼打算?”

藍以環粲然一笑:“明天我們來個水墨城一日遊,好不好?”

定下計劃,心也寬了。藍希環仰臉看了看比她略高的藍以環,頓時大為不滿,“你長得比我高了?”

藍以環把她從椅子上拖起來,兩人背對背量了一下,藍希環果然遜色了一些,藍以環摸了摸她的頭,樂得直拍手。

藍希環氣急敗壞地瞪著他,不滿地彎下腰去扯他的靴子,“你的鞋子肯定是內增高的,我要檢查!”

翌日,藍希環早早起床,製作了一張墨意的麵具,戴在臉上跑到藍以環的房間,炫耀道:“你看,我這樣像不像?”

藍以環由頭到尾看了她一遍,點點頭:“嗯,你確實需要內增高。”

藍希環不服氣地踹了他一腳,兩人嘻嘻哈哈地在房間裏笑鬧起來,整理好著裝,藍希環準備出門前,又在房間裏找了一遍,奇道:“怎麼沒有傘?”

藍以環一雙靈動的眼睛無辜又純淨地眨了眨,“這裏的人都不撐傘。”

藍希環無奈,隻得空手出門,北風呼呼的刮,鵝毛般大雪飄揚而下,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她把手縮在溫暖的羊絨手套裏,仍然覺得寒意襲人。

藍以環淺淺一笑,把手伸向她,白皙的掌心中有一顆墨色的兔子頭藥丸,“這是水墨城特有的辟寒丹,我的最新作品。”

藍希環接過,詫異地聞了聞,藍以環以為她是在研究辟寒丹的成分,輕笑道:“回去我把配方給你。”

藍希環點點頭,把藥丸吃了。那辟寒丹著實有效,很快,她便覺丹田中生起一股暖氣,在四肢流走,手腳很快便軟化如平常一般,她咋舌地拍了拍手,興高采烈地挽著藍以環的胳膊,“還是藍藍的藥有效。”

藍以環撲哧一聲,笑著拉了拉她的衣襟,那衣襟極其華麗,白底的領子繡著紫色的圖騰。

藍希環低頭看著他的手,這才意識到自己眼前的身份是墨意,隻覺得自己行為好笑,不禁也笑翻了。她幹脆讓藍以環挽著她的胳膊,兩人悠然前行,偶爾路上有人經過,見了“墨意”,都紛紛行禮問好。

藍希環一麵悠然自得地接受路上的行注目禮,一麵瞅著藍以環那抽得僵硬的嘴角,開懷直笑。

兩人走過水墨城最繁華的街道,踏過寒意逼人的冰湖,來到冰湖的另一側,方停了下來,這個湖濱沒有靠近城鎮,冷風呼呼地刮著,空洞而荒涼。

“這個就是——”

藍希環開了口後便停了下來,藍以環也沒有接口,兩人默默地站著,他們都知道,這個地方是父親撿到了母親的地方。

曾記得,他父親把這件事當笑話來來講過。二十幾年前,他父親剛剛出師,身為藥王唯一傳人的他,心高氣傲,不把天下放在眼裏,而當時的依姑姑卻與藥王穀齊名,他咽不下這口氣,便單身匹馬前來水墨城,發誓要與依姑姑一決高下。

那日,他站在湖濱,思考該如何打敗依姑姑時,卻碰到狂風吹起大浪,浪中似有人溺水。他不假思索地跳進冰湖,救出了伊人,那就是她的母親,當時她母親身重墨薇掌,氣息時有時無,堪稱危險。

他父親用盡一切方式,卻發現自己對這種病束手無策,這次的失敗讓他意識到自己的不足,於是,他立下重誓,必定救活她。

他把她帶回藥王穀,從此不再糾結於名氣,而是日夜研究,隻為救她母親一命。

藍希環默默地站在水邊,想起自己已經去世的母親,不禁悲從中來。藍以環亦斂去了平日雲淡風輕,緊緊握住她的手,“墨墨,咱娘所承受的一切不會白受的,我一定會讓她們付出代價。”

回到城中,藍以環熟門熟路地把她帶到城北右邊的住宅區中,那裏的房子比其它地方的都要豪華宏偉許多,細致驚人的彎曲長廊,雕刻精美的高大屋頂,是一種她前所未見的建築。

藍希環心裏猜到了幾分,便看向藍以環。藍以環點點頭,在凝心閣的大門處停下來,轉頭向她道,“聽說以前娘極其淘氣,她母親無奈,便把她住的地方取名為‘寧心閣’,希望她能修心養性,結果,她不喜歡寧字,便偷偷把‘寧’給為了‘凝’。”

走進門,入眼極為精美,前廳和門廊到處都是高貴的寶藍、金色裝飾,柔和雅致,紗幔在微風中飄搖,宛若一個溫婉高貴的女子。但煞風景的是,房間各處都是零碎的玩意兒,竹蜻蜓、雕刻的蝴蝶、哨子等等;梳妝台上竟有一朵用銀棒紮出來的墨薇花,每一根銀棒都深入幾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