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阿瑟(2)(1 / 2)

此言一出,廷中可以紛紛聽到眾人倒吸冷氣的聲音,尚珝、藍希環和墨未濃竟是同一個人,這已經足以令他們意外,更意外的是,執法長老竟能把他們每一個做了什麼事都清清楚楚地點出來。

墨問卻是十分鎮定,嘴角甚至露出了些許笑容。

藍希環怔了怔,那段時間,她一直處於昏迷,是墨意把她帶回了京城,發生的事情之多,還是遠遠超過了她的預計。她看向墨意,墨意隻是笑而不語。

她忽而想起了什麼,轉向旁邊座位的長老,悄聲問道:“墨淚是誰?”

那長老輕聲回答:“乃十一長老,她在外的綽號為‘胭脂淚’。”

藍希環還想問什麼,卻見身旁的長老站了起來,“辛醜年玖月拾陸,右護法墨問唆使征西將軍大女兒宋舞儀向少城主下‘逆血’……”

長老一個接一個站起來,箭頭紛紛指向墨問。藍希環看向大城主的眼神都複雜了幾分,如果和這個人做敵人,恐怕也不容易。大城主是下決心把要墨問清除出墨臨廷了。

墨問不怒反笑:“墨未濃到處招惹人,睿王、晉王、太子……如今,你們卻把罪名都推到本護法身上,不覺得慚愧麼?更何況,”她微微側過頭,看著大城主,眼神裏充滿了挑釁,“本護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水墨城,且有大城主的許可。”

大城主正要反駁,忽而安靜中,有人鼓起掌來,“啪、啪、啪……”一拍一拍,不疾不徐,隻見藍以環一邊鼓掌一邊笑,“右護法果然是為水墨城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我們佩服。”

墨意竟也大大方方接受了藍以環的“讚美”,站起來,微微頷首道:“不敢。”

藍以環再次淺笑,“你且看看我的臉。”

眾人聞言,都不由得朝他看去,隻見他衣袖一揮,臉便變了樣。墨問莫名其妙地望著她,忽而失聲道:“你——?!”

藍希環並不認得那張臉,見在場之人臉色都變了,隻好又問身旁的長老,那長老道,“這是右護法親生女兒的臉。”那長老告訴她,墨問的親生女兒由於小時候患了病,腳不太好,常年待在家中,墨問對其照顧有加。但由於嫌其不方便做事,便收養了墨笑。

但藍希環還是不明白,墨問為何如此驚懼,隻見藍以環輕笑道:“為了感謝你這麼多天來的照顧,我治好了你女兒的腿,所以,我們扯平了,接下來,我們還是算賬吧。”他緩緩從袖子裏取出一幅卷軸,平平朝墨問飛去,“墨問,你所做的一切,以及瞞著大城主的一切,全都在這裏哦。”

墨問看也不看,抓過卷軸便撕。

藍以環依然笑如清風,“不好意思,剛才拿錯了,這個才是正本。”他把卷軸遞給旁邊的執法長老,執法長老接過就讀,墨問與太子合作,指使墨淚對付睿王府等一切事情,事無巨細,全都說得清清楚楚,那計劃簡直是天衣無縫,可惜的是,被藍以環攪了局。

藍希環聽著聽著,不禁對墨問大感敬佩,這個人實在是一個人才,隻可惜的是,她用錯了地方。

大城主也不善罷甘休,很快,各大長老、堂主中,墨問的人幾乎都被扯下了水。看著墨問越來越黑的臉色,大城主隻是冷笑,“你下令全城追殺尚珝時,可有經過本座同意?你私自與太子合作時,可經過本座同意?你可經過墨臨廷的同意?!”

墨問見臉皮已經撕破,幹脆便大方承認了。她站起來,冷笑著俯視眾人道:“即使這一切是本護法做的,那又如何?”她指著大城主,微微眯起眼道,“你根本不配當城主!你屍位素餐二十多年,水墨城上上下下全都由我一個人打理,你做過什麼?!”

大城主微微一笑,但笑意未達眼底,“這二十年來,我確實沒做到什麼。你已經把一切都管得很好,好到不需要我出手。如果你非知道原因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她臉色一沉,語氣亦冰冷了許多,“當初你誣陷二城主與禪王私奔,不就是為了掌權嗎?二城主去世之後,我孤掌難鳴,你便可以順利架空本座的位置,不是嗎?”

藍希環心裏狠狠一抽,她母親並沒有對不起水墨城,而是水墨城的人對不起她的母親!

禪王,這個人,她似乎聽過,可是在哪兒呢?她一時也想不起來。耳邊隻聽見墨問的狂笑聲:“正是如此!你根本不應該坐這個位置!”

大城主搖頭歎息道:“墨問,你不懂!我之所以不管,便是想讓你來掌權,我縱容你這多年,一來是你確實有能力,二來是你喜歡。但是,”她吐字極輕,字字卻如同雷霆萬鈞,“你不該一再試探我的底線,對晴兒的後代下手。”她微微眯起眼睛道,“你自己選吧,是自裁還是本座動手?”

墨問哈哈大笑:“鹿死誰手,尚未知曉呢!來人!”

話音剛落,墨臨廷大門忽地打開,外麵站滿了水墨城的侍女。墨問一劍拔出,指著大城主狂笑道,“大城主,是你自己退位呢還是本護法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