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不認識我!”陶妖把這樣的一行字發出去,心裏麵帶著淡淡的愧疚。她真的很害怕,害怕在席文傑的麵前承認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後,漫長的沉默。更可怕的是漫長沉默關閉通向席門傑的門。
席文傑舒服的靠在椅子上,手指不斷的敲擊著鍵盤,完全沒有注意到窗外已經日幕遲遲,華燈落幕,霓虹閃爍。
沒有問過對方的性別,可席文傑聽得出對方像陶妖一樣柔美的感覺。又是夏玉書的那個設計師,席文傑突然意識到這樣的一個下午,他已經很多次的想到了陶妖。
她很漂亮嗎?席文傑在心裏輕問。
“湘魚,你會經常記起一個陌生人嗎?”也許是因為隔著網絡,席文傑很輕易的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人都是一樣的,有好奇的共性,席文傑很多次告訴自己,想起那個女設計隻不過是因為她拿走了自己的U盤,隻不過是因為這樣的一段時間,因為掛曆的事情不斷跟她接觸。
“我會經常想起一個陌生人嗎?“陶妖盯著席文傑的問話,心裏麵湧出苦澀感。如果你算是陌生人的話,你是第一個我經常想念的陌生人。她不會張狂得這樣直白的跟席文傑表白,隻是那樣一個席文傑經常想起的陌生人會是誰呢?不論是誰都不會是自己吧!
“會,我會經常想念一個陌生人,盡管跟他隻見過簡單的幾麵!”
看到了湘魚這樣的回話,席文傑感覺心裏輕鬆了些。人都是有共性的,而他隻不過是在這些共性裏記住了那樣一張臉。明天她會送設計樣來了,心裏麵有一點點期待明天會早點到來。其實有了上次做掛曆的基礎,他完全可以先在網上把設計初樣定下來,再讓陶妖送樣過來,那樣子設計就可以確認得很快。在工作上,他總是盡量的把複雜的過程簡單化,這樣的一次算破例嗎?
暖流在額前滑過,浸上水和血滴落在手指上,滴上黑色的鍵盤。
陶妖剛才把額上的紗布撕下來,頭上的藥粉也被衝幹淨了,經過這樣一段時間的傷口外露,它又開始流血了。
一滴落下,另一滴就緊緊的跟上。
看樣子不得不處理了。看看時間,和席文傑聊了半個小時,這樣的氛圍很隨意,席文傑跟她講昨天在深港出差的見聞,說得最多的竟然是那裏一個大大的兒童樂園。並且開玩笑的說,如果以後有機會請湘魚一起去玩。
席文傑說這樣的話時,他腦子裏的的確確的幻想著自己和一個像陶妖一樣的女子,一人騎在一匹跳馬上說笑著。這樣孩子氣的遊戲不屬於席文傑,正像他相信湘魚不會走進自己的生活一樣。
“我有點事要處理,我們下次聊!”
陶妖說這話時,因為剛才拿麵巾紙擦傷口不小心,血流開始連續著滴了。
席文傑看湘魚快速變暗的頭像,空白的夜裏越多寂寞。
早晨,夏玉書靠在厚厚的轉椅上考慮該不該打電話,他知道陶妖與席文傑約定今天送台曆的初樣去,陶妖的狀態也不知道做好沒有,如果沒有做好,他就得早一點打電話到上京電視台說明一下情況。做為商人,夏玉書守時守信是他在上陽乃至上京印刷界立足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