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海,你腦子秀鬥了是不是?就算你要找雞也得挑個貨色吧,丫是一公共汽車你知道不知道,七老八十的都上過她。”瑪雅狂吼著,“張璐,你個不要臉的雞,你要報複衝我來,林欣兒怎麼著你了。”
張璐不卑不亢的說,“我沒覺著丟人,我靠自己賺錢交學費,養活家人。比起你們這些寄生蟲要強多了。憑什麼你有幾個臭錢就覺得高人一等,能對別人指手畫腳?我瞧不起你們,你和林欣兒都一樣。活該她是你的好朋友。”
“我今天非抽死你丫不可。”瑪雅說著抬起手,我拉住她,示意她安靜一會,從進門到現在她把我的頭都吵暈了,我把臉轉向小海,“說話,小海。”
小海和我對視著,眼睛裏充滿了憂傷和絕望。他什麼都沒說,慢慢地站起來走到張璐的身邊問:“瑪雅說的是真的麼?”
張璐看著小海的眼睛,開始小聲地哭。
瑪雅說:“靠,別他媽的貓哭老鼠,現在知道掉淚了,早幹嗎來著。”
小海緩緩地把手放在張璐的肩膀上,然後幫她擦掉眼淚,聲音低沉而溫柔:“我不在乎別人叫你公共汽車,但我想成為你的終點站,可不可以?”
小海的話讓屋子裏的另外三個人像被魔法點中了一般,張璐呆呆的看著小海,瑪雅滿臉的懷疑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而我……,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我不能相信這就是那個說過要和我一起去浪跡天涯廝守一輩子的人。如果說十幾年前這個人曾讓我的額頭留下一條永遠的印記,那麼今天他挑了把比當年鋒利千百倍的刀刺穿了我的心。
瑪雅發夢般的問:“小海,你是不是瘋了?”
小海沒有理會她,對我說:“Sorry,欣兒。我不去美國了,太不現實,和你在一起我好累,分手吧……”
今天以前,我不止一次的恥笑過連續劇裏失戀悲情女子的軟弱無能。咋就不能學習一下徐老前輩那份瀟灑,不帶走一片雲彩。現在才明白,原來那些女子沒有多餘的力氣來揮一揮衣袖,因為她們的雙手捧著一顆破碎而沉重的心。
我在家呆了一個禮拜沒去學校。腦子裏閃過的每一個片斷都和小海有關。瑪雅來看我的時候滿臉的自責,說如果不是她當初先挑釁,今天也不會出現這個局麵。我求你,林欣兒,你就打我吧,如果能讓你好受點。張璐那雞我一定要找人廢了她。
瑪雅真傻,這和她根本就沒有關係。我對她說早些時候看過一篇文章,裏麵說愛情的保鮮期隻有18個月,我想我和小海的愛情已經過了保鮮期,開始變質了。即使沒有張璐,也會是別人。算了,別再惹事兒了啊,就要過生日了,都是大姑娘了。
瑪雅說那我過生日,你來嗎。
我說,來,幹嘛不來?
瑪雅生日那晚回家後,我在浴室裏吐的翻天覆地。我媽說,“不會喝酒就少喝,這麼大人了,還由著性子瞎胡鬧,老讓你媽操心。”
我滿臉鼻涕眼淚的倒在我媽懷裏說,“媽,我和小海分手了,心裏難受。”
之後不久,我收到了美國XX大學的入學通知,於是毫不猶豫的決定離開,遠走他鄉。當飛機離開地麵飛向一個陌生的國度,如同有人把我從栽培了十多年的土壤裏連根拔起,撕心裂肺的疼痛一直伴隨著我在三萬英尺的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