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黃山仙子(1 / 2)

華容奇見過琴聖子;華寶楨說:“我們來晚了。”

大家正收拾殘局,華明珠急匆匆的喊著三哥從門外跑進來,見到眼前的情形,她驚呆了,她撲到三哥身上,搖著他,喊著:“三哥,你怎麼了,怎麼了?”

苗鳳英扶住她,含著淚說:“明珠,你三哥為了大家免受官府的羞辱,被狗官知縣逼死了。”

華明珠鑽在苗鳳英懷裏,搖著她,哭著說:“舅媽,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呀?”

苗鳳英抱著她,聲音嘶啞說不出話。華明珠哭呀,相依相伴的三哥死了,留下她一個人鬱鬱寡歡該怎麼辦呀?早上,三哥還活蹦亂跳的和她打賭,為什麼一分開就天人兩隔?

華雲峰站在旁邊,抹著眼淚哭著說:“三叔!”

華容奇和夏省蘭也相抱而泣,文傑這孩子勤奮好學,年輕輕的就精通文學醫理,對武學造詣更是一點即通,華容奇對他寄予了厚望,卻不料飛來橫禍。華容奇夫婦這片傷心,真是無法形容。

這時,華歆,夏清平,方瑜伯,夏蘭田,夏彩雲等出外辦事的人都回來了,見到華容奇家發生的變故,傷心悲痛之下,一起把華文傑和吳小斌的屍身裝斂好,並掛起白簾,追憶死者。

華容奇差人趕往甘棠去請吳員外,商議小斌的後事。

傍晚,華文堂趕回了家;是夜,袁桂芳臨產,夏省蘭和苗鳳英一刻不離的守在跟前,祈福母子平安。

道光二十年五月十八日寅時,曙光微現,上房傳來哭聲,袁桂芳產下一子,全家歡欣。華容奇捧著嬰兒,那紅嘟嘟的臉蛋,那初見光線灰朦朦的眼神,憶起華文傑,不覺老淚縱橫,就取雲字輩義薄雲天之意,取名華雲義。

不一日,吳至誠員外和夫人趕到了華夏村,吳夫人喊著女兒,哭倒在女兒的靈前。

華容奇痛失愛子,傷心痛絕,搖搖晃晃的跪在吳至誠麵前,說:“至誠兄,都是愚兄的錯,愚兄沒有照顧好小斌,致使小斌在我家裏身死,愚兄對不起你;小斌是個好孩子,是文傑辜負了她。”

吳至誠也跪倒在華容奇麵前,噙著淚水說:“華兄,這不是你的錯,是小女福薄命薄,無緣到你華家為媳。”

華容奇說:“小斌臨死前囑托愚兄要和文傑葬在一起,愚兄請求至誠兄的意思。”

吳至誠淚流滿臉,哽咽著說:“一切有勞華兄了,就按小斌的意思辦吧!”

於是,華容奇吩咐人眾,為華文傑和吳小斌舉行了冥婚,行了夫妻之禮,合葬在一起。

處理完了華文傑的喪事,幾位老人聚在一起,商討著今後的事宜。

華寶楨說:“聽聞英軍艦艇正聚結於廣東沿海,看來戰禍是難免了。”

夏清平說:“可惜當今朝庭主意不定,主和派打壓著主戰派;和英夷談條件,無異於與虎謀皮。如果我天朝上下一心,又何懼域外英夷?在外乞和,在內又禁止民眾武裝,遲早有一天,我中華的大好河山會敗在這夥人手裏。”

華寶楨說:“還好有林大人這樣為國為民的好官,他在廣東的積極備戰,相信英夷想侮辱我中華也不是那麼容易。”

方瑜伯說:“如果多幾位像林大人這樣的好官就好了。”

華容奇說:“其實我中華不是沒有像林大人這樣的好官,隻是得不到重用。掌管著國家命運的人都在循私枉法,隻看眼前的利益,放縱著手下的人到處橫行,才使英夷有了可乘之機。”

華歆說:“就像雲中鶴,如果把他的武功用到戰場上,那該多好!”

大家一片唏噓。

琴聖子打個哈哈說:“我老朽不想過問人間的是是非非,還是回漢陽峰彈我的琴吧!”

華寶楨笑著說:“像琴兄這樣能超脫於世間的高人,世上少有。”

琴聖子也笑著說:“誰說少有呢,容奇就可以算一個。”

華容奇苦笑說:“琴大哥別笑我了,我算什麼高人呢?充其量不過是個厭倦了世間紛爭安享於小家福樂的人罷了。”

眾人笑。

華容奇說:“文傑的死,使我更加看透了人性的醜惡,生活的無奈;外麵的紛爭,與我何幹?我自逍遙於山青水美間,教我的兒孫習文練武吧!”

太陽出來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華氏一家收起淚水,開始了新的生活。

隻是華明珠失去了少女的天真活潑,整日不言不笑,專心提采山間奇珍,潛心研製白玉拂塵,誌當八仙何秀姑。

三年後。

桃花峰北麓溫泉。

正上演著一出至純的人間美麗。

若隱若現的山間穀地,氤氳的水氣彌漫著整個鬆竹林間。小草,青石,低飛的鶯兒;一眼清池畔,陽光透過葉隙映照水霧五彩斑斕。一位清麗脫俗的女子,手揮著白玉拂塵,帶著滿山的精靈,在林間飛舞,曼妙的舞姿引得蝴蝶兒也望而卻步;一隻山鹿和幾隻野兔,羞答答的躲在草叢後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