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旅人?”
陸戰機械編隊停下了腳步,隊長機居高臨下的用信號燈閃起光信號,隨後不等伊左做出回答,又繼續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請到我們這邊來,我們會保護你。”
伊左有一瞬間看著光信號反應都慢了一拍,沒有完全及時的解讀出其中的意思。作為改造人,他平時有點過於依賴數據插件和數據網絡了,需要什麼資料的時候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從數據庫中選調出來閱覽,雖然不至於連這些基本的都記不住,但是突然來到網絡範圍之外還真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不需要。”伊左冷聲拒絕道。由於他剛剛還和那個流浪漢說過話,所以習慣性的繼續用了達米阿努的語言。
“請到我們這邊來,我們會保護你。”陸戰機械編隊又一次用光信號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仿佛他們是接受了死命令的機器,不達目的不可罷休,執著的陷在死循環裏一樣。當然,伊左知道這些陸戰機械總是有”人“去操縱的,還不至於連這點隨機應變的能力都沒有。不過考慮到聆聽者都是來自達米阿努之外,倒是有聽不懂達米阿努的語言倒是有可能。誠然,對高位文明來說快速學習一門語言並不是什麼難事,使用“記憶灌輸”之類的技能可以輕而易舉的掌握諸多知識,但很多種族卻也拒絕對自己進行“記憶灌輸”,在他們看來這種行為會對他們的記憶、習慣、人格造成汙染和幹擾,也就是“我”是否還是“我”的問題。
“不,不需要。”伊左又分別用逆旅和列克康德的語言表達了自己的意願,但聆聽者的陸戰機械還是在冷冰冰的用燈語閃著光信號。
伊左心裏沉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必要在用光信號拒絕他們一次。畢竟要是他們的座機上連一個翻譯功能都沒有的話,那也太可笑了一點。
右手自然的往下一垂,原本掛在腰間的配槍自動掛到輕甲的手腕部分並開始變換形態,眨眼間便變成了一副帶著槍口的臂鎧,高頻匕首從手腕下方彈了出來。
大概是終於看懂了伊左抗拒的意思,為首的隊長機將格鬥刀上的屍體甩到了一邊,好讓自己看起來不要太過於凶神惡煞。屍體撲通一聲落在地上,紅色的鮮血順著雨水暈了出去。
“逆旅人,請到我們這邊來,我們會保護你。”坐在駕駛艙內的人突然用逆旅的語言說,並且還向前跨了一步,倒塌的牆體承受不住太空合金的重量,嘎嘣一聲像蜘蛛網一樣裂開了。
“停下。”伊左突然大吼起來,滿眼的不可置信。
可是,已經晚了,無論他相不相信,都已經變成了事實。
被壓在牆體下的流浪漢,之前就那麼毫無神采的淋在雨裏,似乎已經失去了求生的欲望,但或許是高熱量的應急食品喚醒了他,又或許隻是想將手裏的一點食物塞進嘴裏做一個飽死鬼,總之他動了起來,掙紮著推開看壓在身上的一些碎石,讓肩膀以上的部分露了出來。他是仰麵被壓在那裏的,所在第一時間看見了陸戰機械巨大而沉重的腳掌。
流浪漢更劇烈的掙紮起來,用力的想起身,又摔了回去,後腦磕在地上的時候他感覺到了天旋地轉,腦中於瞬間閃過了很多,但又什麼都沒記住。
雖然為了安撫伊左聆聽者特地讓陸戰機械行動的緩慢,但由於身軀過於大,隻要邁開步子便有一股橫衝直撞的氣勢。腳掌壓下來的氣流混著雨水首先排在了流浪漢身上,他想大喊,卻喊不出來。
瞬間,流浪漢感覺到自己的肋骨斷裂了,骨頭粉碎的聲音格外清晰的傳入雙耳,再
也使不出任何力氣了。陸戰機械將他和牆體牢牢的踩在了腳底,整個軀體都爛掉了,內髒也因為劇烈的壓迫變成一灘爛泥擠進了牆體的裂縫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