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民族複興運動麵對的是錯綜複雜的局麵和強大的敵人。1859年,曾經支持過意大利統一運動的拿破侖背著意大利同奧地利簽約,意大利的很多地區又落入奧地利之手,複興運動遭到重大挫折。這一運動麵對的不僅是這些外國侵略者,而且還有國內外種種困難,其中的一個突出問題是教會和教皇政權問題,這是意大利的一個特殊問題。意大利的第二次獨立戰爭是從1859年加富爾首相向奧地利發出最後通牒開始的。次年10月,撒丁國王埃馬努埃爾二世的軍隊擊敗教皇的軍隊。緊接著,西西裏王國、翁布裏亞、馬爾凱等地區舉行公民投票,並入撒丁王國。1861年1月舉行議會選舉。3月,埃馬努埃爾二世成為意大利王國國王,除羅馬和威尼托以外的意大利基本實現了統一。可以說,統一的步伐在這一階段進展是相當快的。但是,羅馬問題的解決卻又拖了整整十年,到1870年9月20日王國軍隊占領這座城市,才算初步解決,意大利的統一才最終實現。意大利王國軍隊之所以拖了十年才占領羅馬,將羅馬宣布為統一國家的首都,其客觀原因就是因為存在一個教會和教皇問題。在意大利初步實現統一之時,教皇在法國支持下頑固地占領羅馬,意大利王國的首都隻能暫時設在都靈,後來暫遷至佛羅倫薩。加富爾首相在1860年底開始同梵蒂岡談判。談判剛開始,梵蒂岡方麵突然宣布中止談判。加裏波第不得不再次組織誌願軍。但由於意見不一致,這位將軍的努力進展緩慢。1864年底,教皇庇護九世竟頒布一道訓諭,即《異端謬論八十條》,附有《現代謬論條目》。實際上這是教皇對羅馬受到的威脅所作的答複,是政治上的反撲,一方麵壓製教會內打算與世俗權力妥協的自由主義天主教運動,另一方麵則是對剛剛統一的意大利王國的回擊:拒絕同王國政府達成任何妥協。1867年11月3日,加裏波第在羅馬附近的蒙塔納戰役中因眾寡懸殊而失利。此時在羅馬又出現了所謂“教皇無謬論”的教義,這樣一來,教皇像封建皇帝一樣,一言一行絕對正確。反過來,剛剛統一的意大利占領羅馬會觸動教皇的利益,便成了大逆不道,而且反對現代文明也成了所有天主教徒必須遵守的義務。教皇還聲稱,他淩駕於世俗君主們之上,更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可以說,教皇利用了手中的一切精神武器來反對意大利的統一。隻是由於普法戰爭,法國駐羅馬的軍隊不得不撤走,意大利才趁機對羅馬發起進攻,於1870年9月20日攻占羅馬,完成了統一大業。
卡爾杜齊懷著滿腔熱情關注著祖國爭取統一和獨立的偉大事業,這一事業的每一項勝利都使他歡欣鼓舞,每一個挫折都使他憂心如焚。因此,教會和教皇在意大利統一運動中的所作所為以及資產階級政客竊取民族複興運動成果後的腐敗無能,詩人必然極為關注,同時也看得一清二楚。詩人充分認識到,教會和資產階級政客是民族複興運動的巨大障礙。因此,在卡爾杜齊熱情歌頌這一運動、渴望祖國統一獨立的詩作中,處處充滿了對天主教、教皇政權和那些腐敗無能的政客的猛烈抨擊。在《青春詩鈔》中,詩人把教會描寫成一切社會惡習的遮羞布,有人正是向教會尋求保護,以反對自由理想和民族獨立,從而徹底揭露了教會的欺騙、虛偽和反動麵目,譴責了教會扼殺自由和理智、阻礙人類和文明進步的罪行。他筆下的教士、神甫甚至聖人,“在祭壇和墳墓上跳舞”。他們跳的是“勝利之舞”,對法國大革命的原則和為自由獨立而奮鬥的人們流灑的鮮血不屑一顧。不僅如此,詩人的鋒芒甚至直指教會的最高代表——教皇。在《致朱塞佩·蒙蒂和加埃塔諾·托涅蒂》一詩中,詩人高度讚揚這兩位炸教皇兵營以迎接加裏波第誌願軍的普通工人,同時,對下令殺害這兩位愛國誌士的教皇也作了描繪:
大神甫這天高高興興起床
看著梵蒂岡
映著陰霾天空的彩色玻璃窗,
摩拳擦掌。
在這兩人死亡的那一天
天公也嚇得毛骨悚然:
他仍感到羽絨坐墊十分溫暖
高興地說:“我依然強大如前。
我的先祖,你的偉業